陈贵妃自从接手了后宫的权柄,便忙碌许多。
当然,付出总是与收获同等级,就比如内务局总管来昭阳殿愈发勤快,比如知道韩玉瑾在昭阳殿养伤,孝昭帝还亲自问候,便紧着送一些名贵药材来。
除了那些药材,陈贵妃留下了,其他的一切,都给驳了回去。顺带又敲打了内务局那伙人一番。
在晚上服侍完孝昭帝后,顺带感叹了一下人之本性。
孝昭帝因此知道了内务局那些人,不过是些看碟子下菜的,同时也更欣赏陈贵妃这份儿宠辱不惊的心态。
之后,韩玉瑾从乾王妃李卫姬愉悦的谈话中了解,内务局,已经由一个叫李全林的太监接任了总管之职,韩玉瑾身为一个外来者清楚的知道,李全林,是周承乾登基以后,得用的大总管。
呃,慢慢渗透,陈贵妃可比皇后有手段多了。
那日之后,周承安常常会带着十公主一起来昭阳殿。
有一次,周承安竟然给她带来了两个话本子,看得韩玉瑾两眼直冒绿光,心里不住的感叹:知己啊知己!
相比起韩玉瑾舒心的日子,沈远宁过的就不那么如意了。
每当他想到那日在马车上,陈月乔说过的话,就仿佛一根刺横在心头一般。
想到中秋之前,为了周承安的一番话冷落了韩玉瑾许久,也没见她怎样,依然是悠哉度日,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任何情绪,这让沈远宁很烦躁。
沈远宁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的这些信,压住心底的怒火。
皇后和昌王固然可恨,太子却更让人寒心,纵然旁人说一万个借口,沈远宁也不信太子妃会不知道陈月乔离席时是遭了算计,若不是打着将计就计的念头,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说不定还盼着事情没被韩玉瑾识破,让丑闻爆出,让沈府与乾王以及乾王背后的陈家反目成仇,自己好死心塌地的跟随太子,殊不知,沈远宁从开始就是支持太子的,此举动,沈远宁只觉得愤怒,自己的女人被设计,另一个女人重伤,还留在宫中,越想越气。
这时,三泉进来,恭敬的说:
“世子,方才太子府管事亲送来一封邀请函,说是请世子明日过府赏菊。”
“知道了。”
沈远宁虽然气愤中秋夜宴的事情,但是太子的邀请还是不敢不去,国之储君,相比于乾王昌王,沈远宁更看好太子,太子本身足够优秀,也没有任何不良的负面影响,加上英国公冯府给力,绝对是问鼎皇位的不二人选。
沈远宁大概可以猜出,太子对自己有愧疚感,所以才明着赏菊,实则是安抚,知道明日自己休沐,才差人送邀请函。
所以,次日,沈远宁早早的便赴宴了,君臣毕竟有别,他没资格矫情。
宴罢。
出了太子府,沈远宁进了马车,脸色沉了下来。阴沉着声音说:
“去玄德门。”
三泉在外听到,犹豫一刻问到:
“世子爷,用不用回去通知夫人一声?”三泉以为是宫里有什么急事。
“不用。”
之后三泉没再问,吩咐车夫驾马车向玄德门驶去。
韩玉瑾万没有想到沈远宁这个时候来接她,都傍晚了,陈贵妃命人准备了软撵,昭阳殿虽然离玄德门有些距离,也不用担心韩玉瑾身体吃不消。
陈贵妃送韩玉瑾的时候,塞她手里一块牌子,嘱咐她说:
“这是通行牌,也就皇后和我这里有,等你伤好了,就拿着这个牌子,进出宫不用等候通禀,你随时可以来看我。”
“是,玉谨一定会常来看姨母!”
之后,陈贵妃让自己身边的女官亲自跟随着软撵,一直送韩玉瑾上了沈府的马车。
韩玉瑾身后垫着厚厚的靠垫,斜倚在马车内,含笑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沈远宁说:
“有劳世子爷亲自跑这一趟。”
“顺路。”
“……”
尼玛,看你心情不好才搭理你,拽个白菜啊!
沈远宁听她不再说话,转过头看她,她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困了?”
韩玉瑾睁开眼,斜了他一眼,缓慢清晰的说:
“碍眼!”
“……”
一共就两个人,她说的碍眼,除了沈远宁,没有旁人。
沈远宁之前压下来的火气,在韩玉瑾挑眉的时候,又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碍眼?看到自己夫君碍眼,那么你看到谁不碍眼?周承安吗?”
韩玉瑾听到他的话,惊讶的睁大眼睛,他是吃错药了?说哪门子鬼话呢?
“你鬼扯什么,好端端的跟安王有什么关系?”
她这一番表情,落在沈远宁眼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有什么关系?”
沈远宁倾身靠近韩玉瑾,在离她脸很近的位置停下,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说:
“我说你之前对我推三阻四,原来是心底另有其人了。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让陈贵妃请旨赐婚?怕损及名声吗?现在你跟周承安在昭阳殿眉目传情,就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吗?”
韩玉瑾仿佛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他眼睛里的冰冷,声音里的愤怒,韩玉瑾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了。
韩玉瑾哪里会容忍他的无理取闹,抬手就要推开他,手臂用力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她疼的倒抽了口气,依然用力把他推开了,疼的撕心裂肺。缓了口气,韩玉瑾激怒攻心的说:
“沈远宁,你把陈醋当补药吃了?你哪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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