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到世安堂的时候,只有陆氏一人在。/x听陆氏说,陈月乔是身上不舒服,下车就回了蘅芜苑。
韩玉瑾心里不以为然的哼哼,认定陈月乔是心虚,怕面对自己,是以才装病。
不过,这次陈月乔是真的感觉到不舒服,尤其是回来后听到下人回报,说韩玉瑾搬到了芝兰院,这种不舒服就更严重了。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陈月乔只是派了弄琴来向陆氏告罪,人并没有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陈月乔病倒了,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陆氏问了几句之后,就让弄琴回去了。
知道韩玉瑾打发了身边的翡翠,便开口问道:
“失火原因查出来了?”
韩玉瑾自打发了翡翠就知道瞒不住,也没想着瞒,说道:
“不过是下人做事大意,我院子里的人也没个主事的,才让火势蔓延,我身边的大丫鬟前些时候在房间里放了许多的松油,这才让火势难以控制,以至于连累了孔嬷嬷。”
陆氏不知内情,便信了她的话。又问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韩玉瑾回去后,又将一众下人召集起来,把那些平日惟恐天下不乱,爱嚼舌根的丫鬟婆子都寻了个错处打发了。
剩下的都是些老实本分的,韩玉瑾再次声明:
“以后,但凡是再有与其他院落的丫鬟婆子走的近的,就不用在我身边侍候,领我的月钱了。”
下人们都唯唯诺诺的应下之后,韩玉瑾就让她们退下了。
之后又去了孔家,祭拜了孔嬷嬷之后。又让琥珀给了孔嬷嬷的儿子一包银子就离开了。
陈月乔做这件事之前,未必是想闹出人命,孔嬷嬷也是倒霉,被牵连了。
想到这里,韩玉瑾不由得一阵堵心。
琥珀是知道内情的,见韩玉瑾悄没声的打发了翡翠,之后也不再提起。便忍不住问道:
“少夫人。难道就这样算了?”
韩玉瑾平静地说:
“过了年我们就搬出去,我不想再横生枝节了。再说了,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被烧的那张床有问题?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事是她做的?”
她嘴角挂着笑。满满的嘲讽意味。
就算说了出来,又有谁信?韩玉瑾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胜券。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不管谁问起。韩玉瑾都说是下人大意,已经把惹祸的人都打发了。
不过几天。也就没人再问起了。
陈月乔那日生病以后,五六日之后就已经安然无恙。在世安堂再见到韩玉瑾时,也没有露出什么愧疚与不安,韩玉瑾不由得赞叹她道行高。
不是没想过要撕烂她伪装的脸。只是一想到以后要陷在这里与这些人勾心斗角,韩玉瑾就一阵恶寒。算了,早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韩玉瑾想着想着。等过年大朝见的时候,把话跟陈贵妃说了。等搬出去的时候,不至于迁怒沈远宁。
以后便是独木桥,阳关道,各不相干了。
腊月十二,是鲁平王六十大寿。
鲁平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叔父,与先帝感情深厚,虽是藩王,一直留在京中,未曾就藩。
膝下只有一女,成陵郡主。嫁给了乔尚书的嫡长子,也就是陈月乔母亲乔氏的哥哥。现在乔尚书致仕,乔家老大已经官居二品。
说起成陵郡主,那真是个让人无语且又头疼的人。
她年轻的时候,性格极其跋扈,成亲后第二日晚上,因为之前的通房丫鬟在服侍她梳洗时,眉目含愁的看了乔大人一眼,成陵当场就发作了,说她心思歪斜,天生狐媚,将她打了个半死。
乔大人敢怒不敢言,之后成陵更是肆无忌惮,乔大人身边连蚊子都得是带把儿的,善妒的名声在京里是出了名的。现在他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已经成亲,女儿马上十六岁了,还无人问津,全是因为她彪悍之名在外,世人都怕再请了一尊河东狮回家。
要说可怜,还属她的媳妇难做。她做媳妇时,因为善妒,自己的男人平日很丫鬟连个小手都不能摸,更别说婆婆往房里填人了。
到了她做婆婆时,一个姨娘又一个姨娘的往儿子屋里送,都快一个女子足球队了,只是因为媳妇头胎生了个姑娘,她卯足了劲儿给儿子抬姨娘生儿子,她的媳妇气的呕血,也别无他法。
谁让她姓周!
鲁平王寿宴,京城的权贵圈子几乎可以说是齐聚一堂。
因为那天天子赏光,文武大臣自然一股脑的争相上前。
陆氏知道韩玉瑾的习性,不爱去应酬这些王子皇妃的,便特意跟她说一声,她有诰命在身,皇子妃都在场,缺她一个,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韩玉瑾到了十二那天,早早的收拾妥当,也省的别人等自己。
既然已经在这里了,有着县主的身份,一些应酬还是不得不去的。
当她到了世安堂的时候,陈月乔跟沈远宁已经在了,沈远宁的眼睛波澜不惊从她身上掠过,平静的转过头。
沈远宁前几日又拉下身份,想跟她彻底的谈谈,只是希望她能留在侯府。结果不得而知,沈远宁是软硬钉子碰了个遍,最后不欢而散。
他现在心情还没有恢复,提起韩玉瑾还觉得牙根痒痒,从没有哪个人让他这样无措过。以至于今天看到她,权当作空气一般。
陆氏看着韩玉瑾的妆扮,满意地点点头。
陆氏也看得出她偏爱红色,陈月乔偏爱素色。
陈月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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