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会去吗?”沈雁抢他话尾问。
他顿了下,说道:“父亲负责带领中军营镇守京畿,以及与左右翼的徐国公护国公联合维护中原安定。随我同在西北的老将是荣国公父子,顾颂也会去,其余我还点了王儆为先锋,剩下的还要明日与兵部商议才能确定。所以这几日虽然还在京中,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你。”
沈雁点点头,面上没有过多的忧虑,而是有些阴晴不定,似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当然去忙你的,我不用你管。”她说着,忽然又笑道:“正好明日我也想出去转转。不是还有三日吗?我们还有时间说话。”
韩稷点头,她的乐观永远是最让他钦佩的地方。
晦气的话先不说了。
这里夫妻俩边说话边吃了晚饭,又说了些出征的细节。沈雁从来没见过大军出征,不知道具体有哪些细节流程,韩稷虽然知道,却也是头一回,为了对沈雁和对天下的承诺,他要求自己务必做到准备充分,于是虽说有三两日时间,但确实也是紧凑的。
沈雁列单子给他备行李,他也坐在旁边思考着这一出去后家里有些什么事情需要打点安排。沈雁列了单子又撕掉,虽然想更全面的帮他准备一用之物,可他此去毕竟是去打仗,又不是去度假,总不能专门腾出几辆车给你装随身之物。
这天夜里韩稷没出去,翌日大清早却是不见了人影。
沈雁吃了早饭,便着人请来眉娘,又叫来辛乙贺群,说道:“你们几个随我出去转转。”
辛乙略有困惑。但也马上出去准备了。
韩稷领军出征的事情萧家上下态度都是一致的,辛乙昨夜便寻韩稷说了好一会儿话,大意也是疑心赵隽故意遣他去送死,因着他撸去韩稷官位一事,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完全扭转为负了。但辛乙也想不出十足证据,大约也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眉娘自打听说韩稷要去西北,情绪也明显不同了。昨夜里沈雁与韩稷同在一处。她没机会说什么,到了早上这会儿,她便不由说道:“萧家只有少主一个子嗣了。赵隽怎么能让担当大帅?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萧家岂不绝了后?!”
沈雁不知道说什么,默了半日,最后道:“如果有法子能保此仗胜利。倒也没有什么去不得的。”
眉娘不解,她也没说什么。
到早上这时眉娘眉头还是皱的。沈雁倒似,说话行事皆无异常。
很快马车备好,沈雁拉着眉娘同进了车厢,身边只带了福娘。而辛乙贺群各自骑马,一路往北而去。
眉娘瞧着路线十分陌生,且沈雁似要直奔目的地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这是上哪儿去?”
沈雁微笑回她:“爷要出征了,我们去上个香。替他们祈祈福。”
祈福那就该去相国寺,白马寺,或是东台寺这样的大寺才是,北城可没有什么香火旺的寺庙。再说了,赵隽虽然很可能是故意在给韩稷挖坑,可是作为皇帝他也没有希望臣子打败仗的理儿,大军出征之前必然也会命官员前去相国寺祈福。
她不知道沈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多问,却是留心观察窗外街景来。
马车左兜右转,过了承天门,又经过了顺天府,最后渐渐驶向陌生的小巷。
眉娘越发,但虽不说话却面色如常,也只得按捺下。
马车最后在一座普通小院前停下来。
贺群前去敲了门扉,便有五十上下的老者来开门。
眉娘先下地,再来扶沈雁,转头开门的老者,目光却不由顿了一顿。
“姐姐认识胡九吗?”沈雁微笑望着她,一路上她不言不语不在焉,却又似把她的丁点神情变化都里。“胡九是王妃在征战路上救下来的,跟随王妃到的京师,后来留了下来。姐姐既是长随郡主,见过他也有可能。——胡九,你认识眉娘吗?”
胡九抬眼,眉娘不由自主把脸往侧边偏了偏。
“是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胡九摇头。
沈雁笑了笑,也没再往下说,只道:“去准备开地道吧,我们要进去。”又回头与罗申道:“你和福娘在外头候着,留意四面动静。其余人都跟我下去。”
辛乙拿在手里的火凤令,立马道:“这里想必就是藏那批宝藏的去处了。”虽然韩稷的事情没有一件瞒他的,但是因为务责任重大,他也没有太多机会跟随韩稷四处走动。而这地道他听说过无数回,眼下却是第一次来。
得知沈雁竟是带他们来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深深往眉娘眼。
眉娘听到宝藏二字,目光也黯了黯,但她紧抿双唇,并未流露出更多表情。
一行人下梯进了地道,沈雁和贺群轻车熟路,不花片刻功夫就进了来。
眉娘却是越走越慢,越上那些积了灰的铜油灯则越情绪越浮动。
到了密室中,原先装珠宝的铜箱都还在那里,本来韩稷是打算抽空搬去青云胡同的,但后来因为花名册还没有进展,便也就没再动。
“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沈雁接过胡九手上的油灯,亲手一盏盏点上,说道。
贺群抱剑未语。辛乙似胸有成竹,只有眉娘脸色阴晴不定。
沈雁点完了灯,室渐渐敞亮,才望着他们说道:“我们爷要去西北出征,生死机率各有一半,作为他的妻子,我不能帮他上战场,也不能陪他同去,但是我们夫妻一场,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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