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官整理好口供后,也拿出了一盒香烟,干他们这一行的人,从来都离不开这个。
厚厚的一摞口供都夹在一个档案簿里,事实上这些最终有什么用,审讯官他们也不知道。唯一明确告诉他们的事儿,就是要他们撬开俘虏的嘴,从俘虏中掏出远征军被俘士兵的‘忠诚状况’。
事实证明,在至今开口的一百三十四份口供中,被俘战士的忠诚度已经鲜明了体现了出来,很多人都是好样的。虽然有个别人做了孬种,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好样的,尤其是禁卫军出身的士兵,堪称都是英雄啊。
比这些西班牙人可强多了。
后者当中倒也有坚贞不屈的,就比如那个被割掉了‘一坨’的贵族军官,可是这种人是极少的。
重复性的工作开始了。
审讯中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异类’的,在被拖进审讯室,然后吃到‘杀威棒’之后,九层的西班牙战俘都会屈服,哪怕这些都是纯正的西班牙人,而不是殖民军。
对比步兵中大量夹杂的混血儿,骑兵部队是纯血度比较高的一部分,就算有一些出身墨西哥当地,那也不会是混血儿。
如此高重复性的工作很让人感觉到无趣。
审讯官甚至感觉着这是在浪费他的生命,之前他已经向上头递交了五十份,可惜上头没有说任务完成,他就还需要在这里继续浪费自己的生命。
……
地位卑下的审讯人员们并不知道,他们手中的这些口供最大的作用已经发挥了,一个针对德塞格雷率领的那支骑兵队伍的圈套已经在设立了。
远征军的高层都认为士兵的忠诚是可信的,五十份口供让所有人都想杀死德塞格雷,但也正是这些被俘士兵的死,证明了他们的忠诚。
而现在,远征军的高层们就要用人命,用死间,利用西班牙骑兵部队出击已久,人疲马惫,弹药也耗用颇多,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已经到了临近折返的时候,所迸发出的那种搞一场大的好回去交差的心理,设计一个圈套,希望可以一举将这支该死的西班牙骑兵全部装进去。
而士兵的忠诚,保证不会发生,也不能发生历史上汉武帝马邑之围那样的乌龙。
历史上的马邑之围因为一个小小的雁门尉史的泄密而落空,汉家三十万大军空置,徒劳无功。
现在的情形,与那个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可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西班牙人占据着骑兵的优势,但他们啃不动任何一座大点的城镇,他们能够给华人移民带来的威胁就是财货上的打击。所到之处,但凡遇到移民村落那就是一把火烧为平地……
……
南京城里,皇城中散发的气息依旧有点压迫。
新组织的这一批北美援军已经出发有一个月了,时间都进入到了冬季。皇帝的不高兴依然让整个帝国的政治中心一片万马齐喑。
今年的冬季特别的冷。
就连秦淮河上的灯红酒绿都暗淡了许多,很多南京城的纨绔和富贵子弟,宁愿跑去江对岸的扬州买乐子,或是去苏州、上海,也不愿意待在气息低压的南京。
这股低气压的中心当然是陈鸣这个皇帝,但形成如此低气压团的力量却不止陈鸣,还有满朝的文武重臣、勋贵。
他们也担心北美的战事啊。
哪怕是南洋战争进行的顺利异常,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也不能给陈鸣带来欢乐。
因为两艘丹麦商船装载了巴达维亚的金库,驶去了锡兰。等到南洋水师从俘虏口中终于得知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的金库去向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
对巴达维亚的这一仗虽然没有巨大的战争赤字,可战争所得利润比预想中小得太多了。
那两艘丹麦籍商船运走了至少价值5000万荷兰盾的黄金和白银,也就是一亿六千万华元,这笔巨大的财富不仅仅属于荷兰东印度公司,还有巴达维亚城的教会和许多高官、富商。
财政的紧张一度都让陈鸣打起了‘赎金’的主意,那些在战争中被俘的荷兰人,很多人都身份贵重,比如在巴达维亚的总督府中被俘虏的总督,还有在教堂中被俘虏的主教大人,这些人的身价都不会低了,万幸他还没有被金钱冲昏了头脑,锡兰的存在及时让陈鸣的大脑恢复了理智。
所以,陈鸣现在需要钱。
他不久前组织起的那支北美援军和船队,耗费了相当大的一笔钱,他必须想出个法子把这笔钱给填补上,不然这会造成一连串的后续反应,而且年终的财政报告也未免太不好看了。
陈鸣现在一万个羡慕21世纪的老美,把纸当钱花,多爽!
全球借款,一国消费,多棒!
可现在的中国呢?根本不可能做到。
陈鸣打算以九州商会出面,借一笔款子给国家,虽然利率是很低,但已经把自己的小金库里堆得满满的金山银海给填了个干净的他,真的不愿意再无偿的将银子投入财政了。
或许这是他大脑里对于国家的最终走向的思考,定位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他再也不能做到‘朕即国家’,再也不能做到‘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这种不同的感觉让他选择了‘借款’,而不是最初时候那毫不犹豫的投入。
现在的财政需要一个亿的资金来填补空缺,陈鸣也不是拿着九州商会的股份去股市上套现,这金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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