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可不是北方的陈汉,四百万已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数字了。
可是陈杰三个都不是眼睛里只有钱的蠢货,他们更担忧的是这一连串火灾所引发的恶劣影响。
五个发生纵火事故的地方都比较的靠近,但再看这些火灾事故发生的时间,给人一种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后四者是受始作俑者的影响而爆发的。因为五处大火前后有时间差,这个时间差似乎足够消息从最初的发生地传到后头的。
但就是太直观了,反而有一种‘故意’的感觉。
陈杰自觉的感触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恶意,他觉得这事儿是被人故意挑起的。
“除了北头的人,还能有谁?”吴熊光更是直接的将矛头指向了陈汉。
“可是我们没证据。”杨正杰考虑的则更多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仨人很清楚这几年河内‘安定’的局面下隐藏的暗涛汹涌,说是一个火药桶到不至于,说是火山口也不至于,可总是一股强烈的喷泉的。
河内小家小户的,一个处理不好,被喷泉冲翻的可能不大,但损失惨重却是肯定的。到时候就不是只区区的四百万了。
到知道,如今的河内可是‘太平时节’,被三杰控制的官方报纸,都已经有不要脸的人把现在的河内比作‘大治之世’了。
塑造偶像似乎是宣传机构的一种本能,在陈汉是对陈鸣的无限吹捧,在河内就是对三杰的无限吹捧。吹捧的连三杰自己都觉得担不起。
结果就是这样‘太平的要迈进盛世’的环境里,无灾无难,突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来,而且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走投无路下的故意在纵火。这影响力足以震动整个‘天下’。
至于损失了四百万,反倒是小意思。
三杰和手下的几名政府头首官员共聚一堂,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而且品着味道就觉阴森,这是不是说南京要对他们下手了呢?
如果南京真的要对河内下手,在现在这种民间舆论的情况下,华人和当地的土著对峙有点严重,那么他们就是想像暹罗的通銮那般打游击也没有民间的基础啊。
“除非咱们也学南京,先颁布《劳动保护法》,提高土著的收入,保证因工伤残之后的抚恤力度。”
这样做可以平缓民间一定的愤怒情绪。
“再颁布《政府官员责任追究制》,要像一个金箍一样,死死地套着各级官员的脑袋上。给所有的官员身上都多加一道枷锁。”让他们对治下的事儿,对口负责。
“各官办企业和矿场也需要招募进一批土著。”这事儿就是一个象征,象征着过去属于华人自留地的一些工作岗位,会慢慢的对土著开放,会一点点的引入土著。这样可以缓和河内都督府与安南土著们的紧张关系。
陈杰抿着嘴,说真的他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要化解紧张,至少缓和已经触发的矛盾,他就真的很有必要追随陈汉的脚步。但同时这在陈杰看来,也是他对安南土著的一种妥协。这让陈汉很恼羞。
对南京低头也就罢了,自己竟还要对着这些道德水准低下的土著低头服软,这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浓烈的羞耻感。
“关键还是南京的态度。”河内的高层们中没有人相信事情会那么的巧合,一点火苗引发了几处起火,然后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他们都认定这件事有人在暗中指使。而虽然没任何的证据,一个个假想目标却都指向了南京。
现在他们要安抚地盘里的局势,更要面对着南京有可能的发难啊。
陈杰手敲着桌案,说道,“南京为什么要对咱们出手?”是陈鸣打败了洋人,其威势已成,要掉过头来扫荡内里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场灾难就不仅仅是我们河内了,安南的其他三家,金边、万象和琉球、日本,乃至战乱依旧中的暹罗,我就不信他们会不担心。”吴熊光冷笑着说。
还有马来和马六甲对面的苏门答腊岛……
就算是鸡蛋碰石头,他也不愿意束手待毙。
“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陈杰内心里已经对陈鸣认输了,他所坚持的儒家之道是绝对不可能将中国带到现今的地步的。如果换做他在陈鸣的位置上,在坐上了龙椅之后,立刻就会完全照抄满清的决策,不说闭关锁国,那至少也不会与洋人交往如此紧密,更不会让洋人如此自由自在的在中国本土上行走往来。
但这也必然会让中国的眼睛只盯在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千千万万的国人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脚下的大地是一个球,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广大。不知道什么是欧洲,什么是非洲,什么是美洲,什么是殖民地,什么又是新大陆。
人都是长着一颗‘心’的。陈杰再不想承认,事实面前,也不容他否认。这也是三杰携手开始改革的初衷。
“没什么好说的。南京想一口吃了咱们,咱们是反抗不过,但也不能看着他们白白如意。”
吴熊光咬着牙,嘴角挂起的冷笑变得更深刻了。
作为河内三人组中对南京抗拒心理最大和最强硬的人,吴熊光一直把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确。
“咱们把这事儿捅出去。”就直说背后有暗手,然他们找人算计,发现不对时,时间已经晚了。那只暗手已经清扫掉了所有痕迹。
也不用管民间信是不信,南阮、北郑、暹罗、金边、万象他们却不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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