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城一路过来,脸色阴沉,沉默不语,眼神飘忽迷离,显然是在回忆前程往事。
坐下后,直到滚热的茶水开始变得冰凉,花连城才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张傲秋三人自进入精舍开始,一直在旁安静地等待,他们知道,对面这个年轻的男人,沉默的越久,后面爆发地也就越狠。
半响后,花连城放下茶杯,声音沙哑地说道:“我跟阿姐其实不是武月城人氏,我们是从一千里外的花家镇逃离出来的。
花家镇很大,比这旁边的落梅镇要大四五倍,以其说是镇,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一个中小型的城了。
既然是花家镇,自然是花姓的人为主,花家是花家镇绝对的主导者,几乎占据了花家镇九成的地盘跟势力,而我跟阿姐也是花家的人。
但我家并不是主家一脉,而只是一个旁支,我爹因小时候得了一场怪病后,一直不能修行,不能修行的人就是一个普通人,在花家也就是个废物,自我懂事起,就记得我爹常年在外奔波,四处寻找名医,想要改变自己身上不能修行的体质,而我娘则是温柔贤惠,但却是外柔内刚,在后面默默支持我爹,独自撑起一个家,阿姐是很好继承了我娘这个性格。
因我爹常年在外,家里穷困潦倒,仅靠我娘做针线活赚取微薄的银子过活,因此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而那些跟我们同姓的所谓的亲戚,不但不伸手援助,反而对我们百般*,说我爹是个废物,我们一家给花家丢了脸。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阿姐从小持家,非常懂事,而我却经常在外惹事,因为他们骂我爹,我就要去揍他们,但那时候因我爹不能修行,花家枪法跟心法根本就不可能传给我们,仅仅凭力气跟他们打架,再加上他们人多,所以我每次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每次打架回去后,我娘却总是不责骂我,而是一个人躲在后面偷偷地哭,阿姐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替我裹伤。
到我十岁的时候,阿姐十二岁,花家一个长老好心,私下里传授了我跟阿姐花家枪法跟心法,自那时候起,我跟阿姐每天都刻苦修行,没想到我爹不能修行,而我跟阿姐却是修行的好苗子,两年后就同时进入了人境巅峰修为,离地境只差一步。
娘亲看了也是满心欢喜,为了让我跟阿姐能安心修行,她就没日没夜地做针线活,在我十二岁那年,娘亲就要送我去读私塾,但我死活不去,因为读书要花很大一笔钱,那次娘亲第一次动手打我,一边打一边哭,我也就跪在那里,任她怎么打,就是不答应去读书。
后来我娘拗不过我,也就不再逼我,而是自己抽时间在家里教我跟阿姐读书,那时候,我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个子长得比一般同年孩子要高得多,而且因为修行的缘故,身子也结实不少,就在外面找了份苦力活,白天去做苦力,晚上就回来练字修行。
本来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充实和睦,花家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去求他们,又过了两年,那时阿姐十六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标准的小美人了,当时花家族长的儿子就看上了阿姐,动了歪心思,每天都过来纠缠。
阿姐的性子,你们也知道,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胖揍,好几次打得那小子鼻青脸肿,不过那小子不仅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不过阿姐下手太重,打得那小子好长时间都不敢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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