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安陵舞月吓得一激灵,居然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她便发现自己就躺在岸边的草丛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咆哮的河水依然在不停歇地奔涌着!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大部队并不在此处,而且当时她记得两个人都被河水直往下游冲去,难道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可是不对呀,这里离河边比较远,河水根本冲不到这里!
那就是说,有人救了自己,是谁?按照当时的情况,除了赫连苍宁不会有别人。可是如今他去哪里了?连自己都上了岸,他没道理还在水里,那就一定是……去救云墨染了?可恶!他居然将昏迷的自己扔在这里不管,然后去找那个贱人了?!他就不怕自己若是被野兽吃了,会无法向梦羽国交代吗?
推理出这个结论,安陵舞月气得满脸通红,而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转着圈地尖声大叫:“十九皇叔!十九皇叔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救命啊!救命!十九皇叔……可恶!”
喊了半天,嗓子都已有些嘶哑,回答她的却依然只有轰隆隆的水声。不得不停下喘了口气,安陵舞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在这里等是绝对不行的,梦羽国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何况天色已经不早,万一天黑之后还无法与大部队会合……很多野兽都是喜欢夜晚出来捕食的!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安陵舞月闭了闭眼,脑子急速地运转着。虽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考验,但她既然有资格被其父皇派来协助梦羽国夺取那股神秘力量,那她自然就不可能是遇到困难便只会哭鼻子的瓷娃娃。
紧张地思索了片刻,安陵舞月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照方位判断,如今她已经在大河的对岸,而且因为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所以她的速度应该比梦羽国的其他人快。何况当时竹排翻了之后,两位皇子与两位公主皆已落水,在未曾把人全都找回来之前,他们绝对不可能继续上路。
换句话说,如今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就一定还留在原处或者沿着河水往下游寻找,只要自己顺着岸边往上游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与他们碰头的!
虽然这个推测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跟老天赌一赌了!不然怎么样?难道等赫连苍宁再回来找自己?天方夜谭!
打定了主意,安陵舞月一边喃喃地咒骂着一边往上游走去,不过因为呛水昏迷导致元气大伤,身旁又没有人扶持,尽管她尽力赶路,速度依然快不起来。
不知向前走了多久,却依然没有看到大部队的影子,疲惫不堪的安陵舞月便泄气了,而且开始怀疑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就在她停住脚步想要考虑一下是否另寻他法时,突听背后有人说道:“宁皇叔,那不就是舞月公主吗?”
……云墨染?!你居然真的没死?!
安陵舞月刷的回头,才看到身后不远处并肩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赫连苍宁与云墨染,而赫连擎霄则站在两人身后,脸色十分难看。
看到云墨染,安陵舞月可谓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居然转过身飞奔而来,咬牙切齿地大叫道:“十九皇叔!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过分?你是说我把你从河水中救出来很过分?”赫连苍宁淡淡地挑了挑双眉,气不死人不罢休,“既如此,我可以重新将你送回到河里。”
“你……”安陵舞月越发恼羞成怒,原本就通红的脸越发像是要滴出血来,“十九皇叔,你何必如此侮辱人?你既然将我从水中救了出来,又为何丢下我不管,只管去找这个女人?万一我被什么野兽吃了……”
“你跟她比?”赫连苍宁眸中的温度瞬间降至了冰点,却偏偏又带着一种令人无地自容的讥讽和嘲弄,“你配吗?你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你算什么东西?记住,我没兴趣侮辱你,是你自取其辱!”
赫连苍宁这四句反问每一句都锋利如刀,将安陵舞月的尊严劈得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涨红的脸瞬间苍白,安陵舞月气得从里到外地哆嗦:“你……你……你居然……我好歹是梦羽国堂堂公主,你居然……”
赫连苍宁一声冷笑,拉着云墨染便走:“云儿,我们快走吧,莫让阡陌他们等急了。”
“呃……是。”云墨染答应一声,心下却有些同情安陵舞月,觉得她十分可怜。不过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她心术不正,存心不良,赫连苍宁怎会如此待她?
见赫连苍宁直接无视自己,安陵舞月气得肺都要炸了!然而那又如何?赫连苍宁的身法一施展开来,瞬间便出去了老远,她若再不及时跟上,非得喂了野兽不可!
无奈之下,她只得咬紧牙关,将这些羞辱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却用深沉阴冷的目光盯着云墨染的背影:云墨染,你这个贱人!少给本公主得意!你以为如今有十九皇叔撑腰便了不起了吗?等你连命都丢在布拉吉尔峰,我看你还怎么神气!放心,十九皇叔不是你的,绝对不是!
一行四人先后往上游而去。赫连苍宁将自己的内力通过掌心输送到了云墨染的体内,因此两人的速度比另外两人要快得多。然而不管怎样,就在他们向前奔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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