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夜梦中醒来,轻轻睁开眼,缕缕曦光散落在湘妃竹上,朦胧而暧昧。羞涩的眼泪从矜持的湘妃竹翠绿的枝叶上滑落,落在蔷薇花上,纤弱的蔷薇微微发颤。
珍珠泪亲吻着悄然绽放的花骨朵,顺着花瓣儿调皮地蹦入尘土,流下润泽的水光。
轻纱般的晨风温柔地吹过庭院,将蔷薇花的清香送进沉睡女童的梦中。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静谧美好的画面。
酣甜梦中惊醒的女童们,一脸惺忪与茫然,迷迷糊糊梳洗完毕聚在园子里。
初春的早晨微凉刺骨,呼吸着凉湿湿的花香,十来个身量不足、幼小娇弱的女童饥肠辘辘立在空荡荡的前院,有些凄凉可怜。
“姐儿们,今日里就免了课业。”华妈妈话一落,众女童皆是面露一喜,老城的安若素、心计及重的周瑞萝也不例外,脸上掩不住喜色。也难怪她们如此,实在是环琅阁课业太过繁重,将这些聪明伶俐的女童磨得成人干没精力去想他事。安若素和周瑞萝再怎么得天独厚、聪明城府,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女童,繁重课业苦不堪言,哪怕早已习惯了作息课业。
就连林熙菡这等有前生今世的也为之一悦,面色缓和了两分。
华妈妈不动声色打量众人表情,微皱柳眉,似喜似嗔,眉宇间一派娇艳清纯之美,眼角间两抹淡淡鱼尾纹,像似眼角拉长了般,添上一副成熟媚态。
“不过嘛,妈妈为了姐儿们好,特意请了女夫子给姐儿们开了一个新课。你们可别怕苦,好好学。”女童不以为然,此时课业繁重,能用的时间早已被挤压掉了,纵使开新课也无法将时间分成两半用。
华妈妈优雅地侧身,低头吩咐了一下旁边丫鬟,凹凸有致的身材,自然摆出曲度美姿,不动的裙摆,空中优美划过的玉臂,半面侧面,蓬松的乌发,在淡淡晨光下,有种无与伦比的风情。
林熙菡看傻,第一次不用包含情绪的眼光打量华妈妈,她真的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哪怕岁月从她身上流过,留下的却是岁月赋予的独特成熟之美。
“老奴夫家姓陈,是个织茧人,应华妈妈所托,教姐儿们缠丝课,甚惶甚恐,怕误了妈妈差事。”华妈妈引进的新夫子让众人皆失望了几分。
她年纪约过五旬,头发花白,衣着简单,脸上皱纹不多,但是样貌极为普通,干瘦干瘦地站在那边和乡下婆子没两样,又听她说是织茧人,又是教缠丝课的,众女童皆附,难不成华妈妈还让己等人做农妇,织布养蚕不成。
“老奴这般说,姐们可能不懂。这样,老奴给姐儿们演示一番得了。”陈嬷嬷一笑间添了两分憨厚,“啪啪”拍了两下,只见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个硕大的花绷子。
林熙菡暗付陈嬷嬷用这么大的花架子,难道瞬间绣个大幅绣品,那倒是个真本事。
没等林熙菡细想,又有婆子捧着三个不到两尺的黑匣子,后又两婆子押着一豆蔻芳华少女进来。
少女长得极美,面庞饱满,五官精致,纵使形容狼狈,那副孤傲出尘气质也不减半分。她被押着出来,两个粗使婆子对她又拖又掐,她却面色平淡,脊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杆青竹不受风雨侵。
“啪”,陈嬷嬷自少女进来未曾说一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少女左颊立即浮肿,五个指印印着白皙娇嫩的肌肤尤为明显。
“众位姐儿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前任相国李炳的嫡孙女,千磨万击不堕智李青竹的嫡长女,在园子里也住了十一年了……”陈嬷嬷得意地摸了两下少女的脸,少女神色平静,似悲似悯地看了两眼陈嬷嬷。
少女的眼神太过犀利了,陈嬷嬷在她目光下竟有几分狼狈。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我们环琅阁养了她十三年,她竟然再出园子的时候,不服管教,放火烧园子逃跑……”
“这般不知感恩,深深堕了李府李相国的威名……”
“今天,我们就用她做绷子,给姐儿上上课,也不枉园子里在她身上花费。”说完,陈嬷嬷得意地扫视众女童,“上花绷。”
众女童不理解陈嬷嬷的意思,只见粗使婆子将少女架到了花架子上,给少女加了镣铐,将花架朝下,撕了少女外套,露出少女白皙的美背。陈嬷嬷笑了两声,打开黑匣子,各色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十几种针。
莫不是在少女背上绣花。众人这下总算知道陈嬷嬷的打算,心下了有些惊愕,林熙菡与安若素对视了一下,各自发现对方眼里的惊吓不忍。
陈嬷嬷不关心旁人态度,林熙菡两人对视间,就打好了花样子,是幅上好的青石湘竹,颇有笔意。
陈嬷嬷有些满意作品,拿出大针头,开始绣纹边,陈嬷嬷下手又快又狠,动作美观却残忍。少女苦痛得闷哼了两声,却因喉咙卡着哑物,发不出声音。这种痛苦声音压抑得越发显得沉痛,少女因疼痛手脚痉挛,被束缚住的四肢渗出了血。
陈嬷嬷显然极为欣赏这种痛苦挣扎,少女每次挣扎一下,她就故意拉长丝线,放慢丝线,这样反复少女疼得没力气挣扎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陈嬷嬷绣品也完成了大半。
陈嬷嬷拿出几个小针,竟然双手乱针法,几只针并用,不一会儿就将剩下绣品完成。这小针绣得又密又细,丝线劈了十六股,绞入皮肉里,不一会儿少女的背就血染红了。
“莫要污了我的绣画。”陈嬷嬷对少女血染红绣品极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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