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得喇嘛教诸佛海会*界灌顶加持,跃升真人,之后为了巩固境界,也在天源延圣寺静修了一段时日,是以对八思巴、多吉等人与悟虚的关系也有所了解,此刻见多吉如此,正欲开口去。
旁边三皇子巴尔措达,瘪瘪嘴,“慧明大师,身为本教弘法长老,却跑到朱元璋那里倒戈一击,如此叛逆,当千刀万剐,永堕阿鼻地狱,多吉大师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却见多吉扬眉怒视,僧袍无风自动,“本教事务,毋须他人置喙。”
王保保见多吉动怒,忙对三皇子说道,“三皇子且慎言,如今慧明师弟,依旧是本教弘法长老,班禅咯巴大喇嘛,八思巴、羌巴穆勒两位国师,都不曾下令将其逐出教门。”
巴尔措达急忙讪笑道,“小王喝多了,一时胡言乱语,还望多吉大师和扩廓帖木儿大帅见谅。”
多吉见巴尔措达一边讪笑不止,一边眼神闪烁,正又要开口说话。
帐外忽然有军士大声禀报,前方又擒了一名敌军探子。王保保当即吩咐带上来。
只见一名黄脸女子,软绵绵地被拖了进来。王保保定睛一看,不由咦了一声,愣了一下,出手卸去其身上禁制,命军士将其送到旁边偏帐,好生看管。
先前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玄华子,笑道,“倒是贫道眼拙了,原来大帅也是怜香惜玉之人。”
王保保微微一笑,望着被扶出大帐的这名女子,说道,“若是本帅没有认错,此女子名叫赵彤,先前曾是八思巴老国师的座下舞女,慧明师兄与之也多有照拂。”
话未说完,旁边的多吉已经起身,向着帐外走去。
..王保保等人所处的大帐,二十米外,有一处偏帐,乃是王保保用作参禅打坐之处,其内一张软榻,一盏油灯,别无他物。此刻,偏帐内,多吉默默端坐在软榻上,对着前面昏迷不醒的赵彤,原先朝上在胸前的右掌,慢慢卷曲,只剩下食指竖立。
躺在软榻上的赵彤,便缓缓浮起,飘到多吉跟前。多吉,手腕一翻,食指不偏不倚地点在赵彤额头。便见赵彤面露痛苦之色,额头隐隐有光亮闪现。
不一会儿,赵彤闷哼一声,多吉随即收回指头,赵彤复又瘫倒在软榻,昏昏沉沉的睡去。
朦朦胧胧中,赵彤只觉浑身无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提到马背之上,了缘、净松两位大师拼死想要冲过来,却被两名喇嘛带着数名修士团团围住..了缘、净松两位大师,浑身是血,怒吼不已,自己在马背上,却是越走越远,两位大师的身影逐渐模糊,嘶哑的声音也渐不可闻..终于,自己双眼难支,闭目昏睡过去.。。
忽然,一根手指,如擎天之柱,飞到自己的脑海中,散发出道道红光,犹如炎炎烈日。自己犹如赤身**的小孩,无处可藏,哇哇大叫,却连声音也被这根手指吸去。终于,自己忍不住那无处不在的炙热火烤,快要痛晕了过去之时,那手指方才缓缓退出..。
炙热过后,又是一股清凉从嘴边滑入腹中,赵彤只觉得百骸舒爽,身心愉悦,不由自主,将自己小时候从刘嬷嬷出学来的小罗帕玄功运转开来,一遍又一遍。那方才喂食自己清凉之物之人,也在一旁以阴柔掌力,不断的拍打自己天灵、阴轮上下两处。
赵彤又酥又麻,又急又羞,正想高声呼喊其住手,却猛然觉察一股至阴气流,从腹部下方升起,直冲头顶。轰的一声,赵彤只觉得头顶似乎裂开,冥冥中有无数玄奥的感觉从天而降。赵彤恍惚中,抬头望天,只见天空漆黑一片,一个面容模糊的白衣女子,坐在无数惨白色骷髅头堆成的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赵彤隐约听到头顶悟虚相赠的那颗珍珠发出清脆的细响,随后碎为粉末,急得在脑海中大叫了一声悟虚,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下关,悟虚随着陆仲亨和郭英巡视完各处要塞,心神不宁地回到大帐,却见身边的性空大师脸色忽然一变,正要开口询问,便听到外面军士大声急报,先前渡江探查的两位大师傅负伤归来。
悟虚,第一个冲了出去,只见了缘、净松两位大师,僧衣染血,面色惨白,盘腿坐在大帐外,显然是在运功疗伤。见到悟虚出来,了缘睁开双眼,满含歉意地说道,“赵施主被元军擒于凤凰山。”说罢,身子一偏,倒在地上。
悟虚,随即飞出军营,横掠长江,向着对岸而去。
正所谓将军总要上战场,谁料凤凰落敌帐。
儿女情长谁知晓,一帘幽梦骷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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