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叶青,见前方九把白骨剑,忽起变化,射出地道道剑气,如莲花般在空中不断绽放,不由大喝一声,双手猛地一伸,空中飘飞的树叶,片片浮现出骷髅头影,带着莫名的诡异,冲了过去。远远望去,黑色鬼气之中,两条青色长龙,从其身后飞出,但见其首,不见其尾。
黑色鬼气,化作水墨背景。何其峰、张翠露等人,站在一座莲花台上,浑身金星闪闪,犹如在不断燃烧;吕叶青,虚浮在空中,脸庞雪白如幽冥之水,暗青色长袍在身后飘扬,长袍上,隐约可见,一根绿色树藤缠绕着一尊三足药鼎,似乎如活物一般。一朵朵莲花,不断从莲台飞出,在片片青冷树叶中,不断绽放,不断凋零,然后花随叶落,跌入下方无尽虚空。
这时候,张翠露,浑身不断颤抖,面带无尽痛苦,流着眼泪的双眼抬起对空,嘴唇微微无力分开,给人的感觉,似乎在无声的呐喊或者尖叫。其双手,徐徐变幻,所结手印,一个接一个,又给人无比安详的感觉。这两种不同的感触,一经同时出现在其身上,时间仿佛停滞了几个呼吸,又好似一个世纪。
吕叶青,莫名惊讶,双手微微一顿,随后便感觉到整个酒楼有莫名的气息出现,随后,有阵阵梵唱声从天外而来,脚下有金莲涌现,却随即消失一空,犹如幻境咋现。再看前方,那九把白骨剑合成的莲花座,忽然也消散,飞出九颗白色圆珠,飞向何其峰、张翠露等九人,在九人面前,发出淡淡的柔光,随后,这九人便如气泡一般,消散一空。
酒楼中,那无处不在的,那寻常人置身其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鬼气,逐渐退散。吕叶青阴沉着脸,站在当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千年老树,周围青叶飞舞,无根却不枯萎,孤寂却不归根。
这九把白骨剑,里面的气息,自己似乎隐约在哪里见过?其阴冷灭杀的法门,也似乎与自己无意中学得的那个九幽碧落玄功类似。但方才这九人确实是用佛门功法施展驱动这九把白骨剑,何况最后这九人以剑破空而遁,留下梵音金莲异象?但如此说来,便是佛门和鬼门功法可以融通?这岂不是很荒谬么?难道说,炼制这九把白骨剑的那个悟虚和尚,其实是个魔修?由佛入魔,只不过自己不熟悉佛门魔门功法,没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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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吕叶青猜疑的悟虚和尚,此刻正赶往乾坤岛。
这个和尚,离开莲法峰之后,在云海中,以“我是一片云”的心境,倘徉了几日,飘忽辗转,来到了一处名为祥云岛的所在。此岛,虽然接近云海中心地带,但却是诸方不管之地,出入的多是一些散修,或者小门小派。所谓祥云,不过泛泛而谈,大而无当,就跟阿猫阿狗一般的俗。
这种城乡结合部,才正是我等盲流的栖身之所也。悟虚,上庐山来,晃了几天,也知道了盲流一词。心中这样晒然自嘲着,慢腾腾地朝着前方一处热闹地儿走去。
这个所谓的热闹地儿,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路边摊。两个红脸修士,穿着宽大的僧衣,在那里煮茶,十几个四处投靠无门,形形色色的修士。悟虚一眼看过去,这十几人,三三两两,或坐或卧,或低声私语,或闭目温神,尽皆陶然自得,自得其乐,但再一细看,却感觉又如村口无赖庄稼汉一般,太阳底晒脚丫子,捉虱子,就差两副麻将找点乐子了。
悟虚上前,对着那两个穿僧衣的红脸修士,一合掌,还没出口。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悟虚手中的空香木钵盂,呼哧呼哧地说道,“这位大师,我等虽然穿着僧袍,但却不是不禁荤腥,更不是佛门弟子。大师,若是要化缘,小本经营,却是担待不起。”听语气,好像在和尚手下吃过亏。
悟虚,笑了,“这位施主,在下也不是佛门弟子,更不是什么大师。在下,路过此地,只想买杯茶喝。”
那人一看就是个大咧咧的人,听了悟虚之言,也不辩悟虚开头的那句“这位施主”,反倒是流露出一股颇为意会的表情,看了看悟虚身上那件单薄的僧衣,点点头,说道,“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人间陈年西湖龙井。也不贵,囚魔峰的阴魔石,阴罡峰的炼妖丹,罗刹峰的幽冥草,莲法峰的罗汉香,清静峰的养心丹,浩然峰的正气丸,任何一种,无论品质,一颗即可。”
哎,度量衡没有统一啊。当年秦始皇,气吞万里,横扫**八方,统一了人世间的度量衡,想不到修士间,还是如此原始,难道这便是返朴归真?后世那些乱七八糟,误人子弟,谋杀时间的玄幻小说,动不动就灵石啊,晶石啊,难道只是世人胡思乱想?悟虚神游天外,却没看到,那人渐渐变了脸色,面目不善地看了看莫不作语的悟虚。
等悟虚醒悟过来,那人方才鄙夷地说道,“你莫以为我在这里招摇撞骗!虽说是人世间陈年的西湖龙井,但你可知这里是庐山?不是人世间?这陈年的西湖龙井,那都是紧俏货!”
悟虚讶然,“不是有许多宗门,把人世间的产业都全搬上庐山了么?难道西湖附近,没有修士宗门?抑或说没有随手搬来几亩茶田?”
那人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悟虚,转身继续煮茶去了。悟虚,站在那里,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旁边方有一名仰躺着的修士,眯着眼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对着悟虚说道,“莫见怪,他们两兄弟就是这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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