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莲花生大士这伏藏,留下的居然是一部持戒守戒之法。世尊曾有遗训,其涅槃之后,众僧当以戒为师,依四念处安住。悟虚作为佛门修士,自然知晓。但悟虚,穿越而来,带着前世的旧习和知见,却是一直未曾完全持戒。
在庐山莲法峰花莲妙法宗门之时,悟虚酒肉不忌。后因为多疑好辩,被逐下山之后,可谓一个人闯荡江湖,可谓破戒多多。若是真依照佛门经典,特别是汉传佛门的宗旨教义,悟虚根本不能算是僧人,或者早就该逐出寺去。
不过,悟虚下了庐山,夺舍莫恩,修习得喇嘛教的曼陀罗法界。所以,也不被外人不认为是佛门修士。因为喇嘛教很多时候,或者说一定程度,是允许僧侣娶妻生子,吃肉喝酒等等。说起来,这里面原因或者解释很多。此处,我们可以择一而说。诸位看官,想必都比较熟悉济公此人。他百行无忌,却又是公认的一代高僧,因为他“本是降龙罗汉传世”,因为他“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对于,悟虚本人来说,他因为前世的旧习和知见,觉得自己其实是“未来人”,佛教也不是一层不变的,而是逐渐演变,与时俱进的,流传发展到“未来”,重在一个“心向善”,此其一。其二,佛门经典中密法中的种种戒律,实在是太多太细,而且放到“未来”,很多都需要变通,因为戒律也是世尊在传法度世之时,见众僧言行,而争对性地逐一提出、制订的,这里面就有一个方便的意思。
其三,悟虚,是重在从佛学入手,进行修行,某种角度来说是偏向于将佛学当作一种真理,而不是一种宗教。所以,悟虚读经,重在其义,不在其辞。兹举一例:因为世尊降生印度,印度此处之人,所以很多佛经中的一些章句和行文,都存在着许多浓厚印度特色,包括佛祖菩萨的相貌坐骑手持的法器的描述形容。所以,悟虚修行,重在实证,不在其形式。否则,悟虚也不会在曼陀罗法界中,将修习的本尊斩去。
以上三点,乃是悟虚此时此刻的理解和解释。有此理解和解释,悟虚此刻方能“无碍”修行佛法,而不至于心有狂乱和彷徨。这一点,很重要。
所以,悟虚此刻阴差阳错接受了部分莲花生大士这持戒守戒的秘法之后,确实是如前一章节所说,有点受不了。时时刻刻,处处在在,一言一行,识海中的灿若星河的戒律之光团,都在提醒或者困扰着悟虚,令悟虚感觉“动则得咎”,几乎是动弹不得。为何,若是有一念一行一举一动,不符合此秘法中的种种戒,悟虚识海中便有对应之光团骤亮,同时又仿佛有无数高僧将对应之戒梵唱而出。
这可如何是好?
悟虚,相当于就此被困。
悟虚神识外探,发现不独自己,强巴通真殿中,扎西班丹、贾曹杰、绛钦却杰、根敦珠巴等十数人,情况也类似。他们一个个闭目结印端坐在那里,呆如木鸡。
过了数日,那扎西班丹,忽然口诵佛号而起。修为未增,整个人的气质,却为之一变,更加严谨庄重,更加内敛沉默。他一眼,扫过悟虚等人,开口说道,“诸位谨记,以戒为师。”说罢,出了殿去。留下悟虚等人面面相觑。
又过了数日,悟虚忽然一叹气,也慢慢站起来,对着旁边贾曹杰、绛钦却杰、根敦珠巴等人说道,“还是先起来,活动活动吧。这样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却见他们尽皆默然不应。
悟虚又是叹了一口气。自己和他们对于戒律的理解所有不同。自己没有他们那种绝对的敬畏和尊崇。他们得此秘法授记,便视为一次绝佳的修行,多半是要坐在这里,修得起心动念间,皆与识海中的戒律之光相契合。而自己,此刻站起来,不是已经修得真正的持戒守戒,而是暂且不去修,也不做别的,就是起身活动活动。心无杂念,起身走走,只要不踩着蚂蚁,踩着花花草草,便不会触发识海中的戒律之光。算是一种消极的回避,取巧偷懒。
悟虚,敬佩之余,合上掌,躬身一拜,然后小心翼翼地地退了出去。一出殿,外面早有守候的喇嘛,疾步,恭谨地迎了上来。原来是,扎西班丹有吩咐,但有人出殿,便即刻带到甘丹颇章去见他。
悟虚随着两名敦实的年轻喇嘛,默默走在粗犷而又宏伟的巨石走廊上,识海中时不时有戒律光团蠢蠢欲动,时刻提醒悟虚要如何如何,不要如何如何,便是神识完全退出识海,也能感应得到。走到一半路程,悟虚一气之下,干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个活死人一般,浑浑噩噩地随着那两名喇嘛移动着。那两名年轻喇嘛,暗自侧身看了悟虚一眼,脸上疑色一闪而过。
待快到甘丹颇章之时,悟虚感觉到识海中的戒律之光齐齐闪烁不停;待走进院落,登上层层巨石铺就的梯子,这种感觉更是强烈起来。
三楼石梯尽处,悟虚微微皱眉迈步进去。
数日不见,扎西班丹的寝宫,似乎变化不小。墙壁四周,依旧悬挂着不少华丽的画像彩织,但偌大的空间,却因为撤走了不少物件,而一下子空旷了起来。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直射下来,空中一些浮尘分明,悟虚感觉好似到了一个陈旧而闲置的大仓库。
两名年轻的喇嘛,早已退下。扎西班丹,远远地端坐在一张古朴的贴地木床之上,前方一张低矮的木几,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铜质香炉。他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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