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长春城东南处,有一个狭小的小巷。巷子里,泥泞不堪,几乎没有行人。便是连门户也只有两户。一户是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对面的一户,是一个没有招牌的客栈,都是大门紧闭着,似乎一直没有多少香火或生意,颇有点“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意味。
这样的地方,似乎就不该存在这长春城。但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小巷。这个人,服饰华丽,身材略胖,慈眉善目,一看便是非富即贵。脸上一直是笑吟吟的,似乎也不像走错了地方。
那尼姑庵和那客栈的门,是正对着的。
这人,踱步走到了中间先是朝着那尼姑庵看了一眼,墙上的匾额已经有些腐朽,黯淡,只依稀看得出一个庵字。庵们有sān_jí石阶,长满了青苔,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进出了。若不是那隐隐的檀香,恐怕还说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这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却扭头朝着那关着门的客栈看去。客栈的门,稍微大些,但却有个破洞,破洞外有一些已经开始腐烂的食物,散发着恶臭。好像早已被人遗弃。但这个时候,却偏偏传来菜刀砍骨头的声音,砰砰的,咚咚的,似乎从最里面传来。
这等诡异的情境下,那走进小巷来到这两扇门之间的人,却丝毫没有害怕,还一直笑着。不但笑着,他还对着前方那堵低矮的墙,轻声说道,“出来吧!事到如今,阁下何必还故弄玄虚?”
没有任何回应,任何动静。
这人终于沉下脸来,双手抬起,朝着左右轻轻一推。
整个小巷,几乎全部崩塌。便是那左边的尼姑庵,大门还有围墙什么的,全都成了一堆瓦砾,只有一个小佛堂,勉强保存了下来。佛堂里,只有一尊佛像,一个香炉,一个蒲团,却空无一人,右边的客栈,也大抵如此。大门自不必说,那上下两层楼阁,全都轰然倒塌。只有一个佝偻老妇人,茫然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剔骨刀,上面还沾着一些肉丝骨渣。
这老妇人,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来人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般说道,“你们这些修士老爷们,整天打来杀去。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
那人,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老妇人,“不知道阁下做得什么生意?”
老妇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手中那把短小的剔骨刀,慢腾腾地说道,“长春城如今禁止修士私下双修,但老身独自一人在这客栈,又碍了阁下什么事呢?”
“废话少说!”那进入小巷之人,大喝一声,手中金光一闪,飞出一个金算盘,朝着那老妇人当头砸去。
“金算子?”老妇人似乎认出了来人,手中剔骨刀扬起,划出一个圆弧结界,同时后退。
只见那金算盘,被挡了挡,随即散开,化作金条和金钱,带着凛冽金煞之气,密密麻麻地激射而去。那把剔骨刀,瞬间多了许多小孔,成了破铜烂铁,直接掉在了地上。
老妇人,见状,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那金算子,随即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侧的那个小小佛堂。空中密密麻麻的金钱,围绕着十二根金条,不断飞舞着,就好像一个金色的牢笼。这金色牢笼,闪耀着逼人的金光,缓缓地朝着那佛堂压去。
小小佛堂,在此压迫之下,有点摇摇欲坠,那栩栩如生的佛像也是渐渐有裂痕出现。
忽然,那金算子,停止了攻击,极其肃然地望着另外一个方向。
悟虚来了。他在法界之中,法界之中有许多长春真君的神识印记。
显然,那金算子误会了。他也明白了长春真君的神识印记,是会相互感应的。所以,他错将悟虚也当作了敌人,一个拥有长春真君神识印记的双修魔修,也就是老妇人的同伙。而且,从感应来看,他也觉察到了悟虚的修为不低。
悟虚来时,已经远远看到了这金算子和那老妇人的打斗;此刻,见其如此紧张申请,顿时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难道悟虚却不想向其表露身份。难道说自己捞过界了?又或者说自己这个同样是真灵修士的人,只不过是同样层级的乌婆婆的低微随从?
“来者何人?”那金算子,试着问了一句。
悟虚没有回答。他正仔细打量着那佛堂上的佛像。这佛像,颇有几分女子之态,而且这女子,悟虚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赵彤,悟虚可以肯定。但这佛像,竟然有一种记忆深刻的感觉,却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金算子,没有得到回答,却也不甘心就此退去。他把脸一横,空中那个金色牢笼,加速朝着那佛像砸去!
佛像上的裂痕顿时如蜘蛛网,随后彻底裂开,一个身影飞了出来。她身材苗条,长发散飞,一手握刀,一手持剑。
金算子冷哼了一声,那漫天的金钱,好似飞龙,又好似蝗虫,冲其而去。
却见得那女魔修,扬眉奋力,一刀荡起层层魔气,魔气中隐隐透着无数**呻吟。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一出,那些金钱竟然软了不少,就好像快要融化了一般,那凛冽金煞之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金算子自然也不是没有了手段,只见其衣袖微抖,一把闪闪发光的金剑便飞了出来。这把金剑,比那金算盘所释放出的金煞之气,要浓烈数倍,以至于这一处到处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悟虚在法界中,也有一种莫名陷入的感觉。
那女魔修,亦把手中魔剑刺了出来。她的手中剑,如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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