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浅仔细地思索着陆希辰说的事情,想想也是。
那些人当日既然明目张胆的前来刺杀,想来是不将她放在心上的,所以并没有动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她虽使队出行,有圣旨在光明正大,那些人定然会接到消息,将危险引开也好。
季巧萱的肚子越发的大了,她的年纪又到了那里,到底不如年轻时候,若当真因为她的缘故而让季巧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更何况若是那些人当真动了那样的心思,她留在凤都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不,不是。
她心里比谁都要明白,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出自哪个神秘组织,调出来刺杀她的人当中随便拿一个扔到当今的武林也都是一流中顶尖高手的存在,而且瞧着当日那领头模样男子的表现,似是他们那样再平凡不过。
再回到汐院时,江兮浅有些愣怔。
“兮儿,你回来了!”
紧闭的大门中,江兮浅刚进屋就听到一声略带阴冷却透着无限柔情的嗓音,就好似等待爱妻归家的丈夫,那般的自然而然。
“嗯。”江兮浅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楚靖寒抿了抿唇,“兮儿可是在烦恼为天荷送嫁之事,你若是不愿我可以求父皇……”
求他什么呢?收回圣旨……
可晁凤自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君王将发出的圣旨收回的情况,别说圣旨,后宫掌权太后、皇后的懿旨都从未有过收回的,这般大喇喇的让皇上收回圣旨,让皇上情何以堪,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这些连江兮浅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楚靖寒又如何能不明白,只是他不忍心,不忍心看到那般云淡风轻的女子沾染上尘埃的烦恼。
“不用。”江兮浅怎么忍心为难他,只是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让人安心的木香,紧蹙的眉宇渐渐散开,其实三哥哥说得对,自己暂时离开未必不好。
楚天荷送嫁之事最多两月,到时候她从蜀都岔道山阴而后直奔不周山处,算起来路程也远不到哪儿去。
只是季巧萱那边需要细细交代。
江兮浅想着,心中原本的疑惑终于浮上心头,凉薄的唇一张一合间,浅淡清脆的嗓音渐渐流出,“不是说大公主是为和亲而回吗?为何最后出嫁的却是楚天荷。”
“因为西蜀要的,是最受宠的公主。”楚靖寒声音一板一眼。
“……”江兮浅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受宠,如果她没记错在凤贵妃没出事之前,大公主才是整个皇宫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吧。
这最受宠的名头,还不就是楚擎天说是谁就是谁。
楚擎天瞧着是对楚天荷有求必应,连带着太后对她也都另眼相待,皇后更不用说,毕竟是养在皇后名下的嫡女。可这些,江兮浅却并不以为她当真有多受宠。
连最简单的捧杀的道理都不懂得,这样的人若非有人护着,或者当权者另有目的,根本不可能从那人吃人的后宫中活下来。
想到楚擎天瞧着凤贵妃时那眼中流转的款款深情,还有对大公主楚天舞的严苛要求,有些事情她想,她或许明白了些。
“别想太多,没关系。”
楚靖寒从身后将江兮浅紧紧地搂入怀中,他高了她整整一个头,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相偎着,显得非常的和谐温馨。楚靖寒从侧面偏着头轻轻地吻着她鬓角的碎发,呼吸轻轻浅浅地透着点点温度。
“嗯。”江兮浅微微颔首,“你既然身为送嫁领队,要忙的事应该很多吧。”这样百忙之中抽空来安慰她,她已经很感动了。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他的正经事。
楚靖寒微微摆首,“有寒风。”
的确是,在他培养的四名隐卫领队中,寒风是最跳脱的存在。永远都是教了一定听,听了依旧我行我素。旁的三人比起他来不知安分的多少,可偏偏处理那些事情,官场的交际手腕,其他三人却远远比不上他,所以他才能打败众多竞争选手,最终成为楚靖寒身边的随侍。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般呆着若让人瞧见了叫什么话。”江兮浅当然不是在乎什么名声,而是她有些事情要与季巧萱说清楚,至少要让她放心,去西蜀送嫁可不是三两天的事情。
楚靖寒瞧着江兮浅那略微泛着红色的两腮,心中轻笑一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之后,深吸口气。往日因着体内的寒毒之故,二十余年他从未有过身体上的冲动,可偏偏是遇上她之后,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罢了,只要能够与她一起这些都是甜蜜的负担罢了,“兮儿快些长大吧。”
“……”江兮浅两世为人,却从未经过人事,只是觉得楚靖寒的声音略嫌干涩、嘶哑,带着淡淡的,轻轻的,暧昧的味道。她抿着下村,面色微微泛着酡红。
楚靖寒很是无奈,可没办法谁叫他偏生爱上了这么个不懂情趣的家伙。
目送楚靖寒的背影远去,良久江兮浅才阖上窗户。
夏日的清晨格外的短暂,不多时炽烈的金乌已经爬上了云稍,俯瞰大地,让芸芸众生于烈火中煎熬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靖寒前脚刚走,若薇领着若芸、素心两人后脚就敲门进屋。
“小姐早膳用得甚少,芸儿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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