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太医院的正副两位院正都到了。
看着独孤宸血淋淋的手臂,两人全都脸色惊变,忙不迭的上前替他包扎伤口。
站在窗前,如太后仰望窗外。
看着窗外如棉絮般不停落着的大雪,她深深叹息一声,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却还是独孤宸流血不止的情景。
“太后!”
看了眼正由着太医包扎伤口的独孤宸,崔姑姑悄悄来到如太后身后,忍不住出声劝道:“皇上对皇后,情深意重,像极了先帝当初为齐太后求药时……”
“闭嘴!”倏地睁开双眼,如太后冷眼看着崔姑姑,“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难道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闻言,崔姑姑心下一惊!
“奴婢知错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无从考究,即便她知情,也该管好自己的嘴巴!
深凝崔姑姑一眼,如太后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暖榻上的独孤宸,神情复杂多变:“备笔墨纸砚!”
“是!”
崔姑姑恭身,衔命而去。
时间,在渐渐流逝。
刚刚转小的雪势,再次大了起来。
须臾,独孤宸的伤口已然包扎完毕。
看着他手臂上的白色绷带,如太后脸色微微沉下。
“皇帝!”
一声皇帝,唤的痛心疾首,看着独孤宸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如太后眼中不禁老泪纵横!
见状,独孤宸眸色一黯,抬眸看着如太后:“母后,告诉儿臣方法!”
闻言,如太后神情晦涩不明!
在与独孤宸对视片刻后,她又是一叹,来到他面前,将一张便条递了过去,语气晦涩道:“其实,这个解毒方法,当今世上,不只哀家知道,齐太后……也是知道的!”
闻言,独孤宸刚刚接过便条的手微微一顿,不禁抬眸看向如太后。
“你想问哀家,为何齐太后也装作不知是吗?”唇角苦涩抿起,如太后伸手按住独孤宸的肩膀,悠悠朝朝着对面的太师椅走去:“待你看过这解毒之法,便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自然会明白,当初为何哀家要瞒着你……那个女人,跟哀家一样自私!”
听如太后如此言语,独孤宸的眉宇不禁皱的更紧了几分。
直到如太后坐下身来,他方有些迟疑的打开便条,低眉仔细看着便条上的内容。
待片刻之后,他握着便条的手微颤了颤,神情瞬间百变!
“以爱人之血渡去残毒……”
唇角微翘,却是苦笑连连,他抬眸看向如太后,不禁清冷一笑,竟是如此荒唐!
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太后微抬眸,迎向独孤宸的不敢置信的视线,无奈笑道:“其实说是解毒,无非将那残毒从一个人身上,引到另一个人身上罢了!”
凝着如太后脸上无奈的笑容,独孤宸不禁心下微凉:“可这个人,必须要是中毒之人深爱的人,也必须是与她心意相通之人……这也就意味着,但凡中了这种毒,无论解毒与否,这个中毒之人,都不可能再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是!”
眉头蓦地一紧,如太后眸色微冷:“在这座深宫里,哀家见多了虚情假意,一个男人,他可以跟你上床,却不会爱你,多么讽刺?既然如此,那么便谁都不要爱,这样的话,皆大欢喜,倒也公平!”
“此毒的两种解法,要么是忘记挚爱,要么是让挚爱死去……”深凝着如太后微冷的眸,独孤宸瞪大了瞳眸,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和可怕!
想到这种毒,是如太后亲自研制。
又念及先皇是忽然得病,继而在短短几年内便驾崩西去,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他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是不敢,也是不想。
他不敢,也不想去证实,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残酷是不是?不过这些全是真的……”
不曾忽视掉独孤宸忽而冷冽的目光,如太后冷笑着抬起头来,轻轻声道:“哀家一直觉得,沈凝暄对我们母子,是个威胁,这才想着,最后让她失去记忆,可惜你并不体谅哀家的良苦用心,这……就是你以自残为代价,逼迫哀家得到的解毒之法,至于与她心意相通者要不要救人,齐太后会不会允许他救人,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凝着如太后脸上的冷笑,独孤宸眸色微敛,手里的便条早已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如果,事实残酷至此。
那么他宁愿沈凝暄最终服下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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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雪后初霁。
独孤萧逸与沈凝暄一行,在经过数日舟车之后,终于抵达安远城外。
这一路上,沈凝暄一直在辇车里,迷迷糊糊,总是在睡着。
独孤萧逸知道,这是圣丹药效发作的缘故。
每次等她睡着了,他都会微翘着薄唇,守在她的榻前,贪婪的凝视着她的俏脸。
车窗外,阳光明媚,却寒风凛冽。
辇车内,沈凝暄已然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
这一路上,她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好似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没有毒痛,变得一派祥和,在梦里,有她的夫君,她的孩子,是那么的温暖,让她没有了即将失去的恐惧!
是啊!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承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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