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几天过去了,魏悦在后厨的生活渐渐有滋有味起来。后厨的人都知道这小丫头能耐的很,第一次做酒酿便得了三爷的赏识,李嫂子还专门辟出东偏房给她酿酒做酒酿用。
倒是也没有人小看了去,甚至连瘸丫也跟着腰板稍稍挺直了些。这一日魏悦同瘸丫将新摘下来的秋菊切碎了同蒸好的醪糟搅拌起来发酵,偏巧有人喊着瘸丫出去做事。
魏悦将拌好秋菊的醪糟放进一只小瓷坛子里,自己先试着做,一般都不会做太多。
她想起了那处园子里有一个僻静地方正好将坛子埋在那一处,至少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取出来。
园子里林间的碎叶越来越多,踩上去好似温柔的棉絮。待沉的夕阳像金色的鸭蛋黄一样,散发着浓郁的金光。
魏悦抱着坛子走到那处了无人迹的荒废水榭,将之前挖好的深坑用一只木铲清理了一下,随即将坛子埋了进去。
忙完这一切,魏悦算计着不久前酿的七日香**酒该是成了,刚折过身子却顿时呆住了。
除了一个黑乎乎的深坑,哪里有自己之前埋进去的坛子?她慌了神,跪在泥地上又向别处挖了几许,根本没有七日香的影子。
这可如何是好?过几天便是中元节,少不得容府中要举行宴会,自己还指望着这七日香能将三爷那条贪吃的大鱼钓到手呢!
“姑娘是在找坛子吗?”身后传来一个温雅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魏悦像是见了鬼一般猛地跳了起来,转身看去,却撞上一个白衣男子。
黑漆漆的头发用裹着银丝的织金缎带绑在脑后。白袍衣料也是织银丝绢。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眉宇间原本流淌着的温雅神采因为看到了魏悦半边鬼魅般的脸而稍稍凝滞了几许。
虽然那人吓了一跳,但是整个人依然看起来俊逸隽永,有着高贵清华的出尘气度。自然间又流露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雍容矜贵。
魏悦忙将头垂下来,可是却扫到了那人手中提着的一只瓷坛,正好是自己的七日香。
不禁又抬起眸子缓缓冲他福了福:“这位公子,劳烦将那坛子送还与我,可否?”
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擅自将别人埋好的东西挖出来,还这般理直气壮的站在魏悦的面前。魏悦自是心头觉得不太舒服,虽然彬彬有礼可是言语间却是带着些许怒意。
那白衣公子的脸色由之前的惊诧渐渐转为一抹玩味,看着这丫头的穿扮倒像是最低等的粗使丫头。可是此番细细近距离看去,却发现她肌肤白皙,倒是挺秀气的一个人。
虽然左半边脸上那片烫伤的疤痕甚是恐怖,但是另半张脸却分明明洁端丽得很。只是苍白的令人不敢逼视,一种似玫瑰非玫瑰,似香橼非香橼的**气息幽幽散发了开来,令人迷醉。
突然之间他很想知道这丫头若是另外的半边脸没有烫伤,该是何等的秀丽无双,倒是一等一的品貌。
魏悦心头焦灼,却看到此人似乎没有将七日香还给她的意思不禁越发的焦急起来,提高了声调:“这位公子不知道是哪个院子里?何处高就?若是公子能将坛子还给小女子,小女子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她看到对方气度不凡也不敢造次,只得好言好语。
白衣公子听她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感觉,清脆悦耳,不禁又增了几分好感。听她问到自己的底细,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禁有些窃喜。
这处府邸中终于遇到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丫头,不禁生出几分别样的玩闹之意来。尽管他平日里为人处世分外严谨,那些下人们也一个个怕的自己要死。
虽然风光的很,可是却也无趣的很。人人都将他当做容府中的宝捧着,但是这种被一个下等丫头平等对待的感觉倒是头一遭。
“在下是……”白衣公子踯躅着,看到了手中的酒坛还有不远处被自己带来的古琴,计上心来缓缓笑道,“在下姓单,是容府的琴师!”
魏悦暗自吁了口气,好得没有冲撞了府里面的什么主子们。大户人家养歌姬也会养着一批琴师。
“许是到了中元节了,单公子是来这边练习琴技的吗?”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给他编了一个最好的理由。随即提着手中的坛子不好意思道:“对不住了,在下想要做一些黑陶,来此处寻找一些红泥不想将你的坛子挖了出来。一不小心,里面的酒被我洒了一个干净,不过这酒的味道很好闻。”
魏悦叹了口气接过坛子道:“无妨,我再去酿了来!”
她话音刚出口便觉得有些失言,忙掩饰着脸上的表情刚要离开却不想被那白衣公子拦住。
“姑娘,在下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在下很好奇莫非这酒是你酿的?”
赐香一看他是个不相干的琴师,许是过了中元节便会离开,既然已经说出来便也不好隐瞒了。随即点了点头道:“是我酿的酒,酿着玩儿的,公子不必挂怀。”
“不可!”白衣公子突然很想和她多说一会儿话,这丫头竟然会酿酒,而且是偷偷摸摸的酿,实在是太有趣了。诺大容府沉闷的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丫头。
“公子还有何见教?”魏悦实在是无语至极,打翻了别人的酒倒还是不依了。
白衣公子微微笑了笑:“这样吧!为了表达歉意,我替姑娘在这里抚一曲何如?”
魏悦登时瞪大了眸子,这世间竟还有这般道歉的先例?
“莫非姑娘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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