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下的男子也被魏悦的脚步声打断了看书的闲情逸致,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却猛地与魏悦相视一愣。
魏悦手中的盒子差一点儿掉落在地上,竟然是他?那个将自己堵在古庙门口,还将她半道丢在建州城荒郊野外的名叫石火火的家伙!
石火火先是愣怔,随即发现竟然是那个古庙里的小乞丐。虽然毁了半边脸,可是却依然能看得清楚她之前的相貌。况且魏悦脸上的烫伤倒是经过容善给她的复颜膏的治疗好了很多。
魏悦惊讶的看着那个该死的石火火,除去了之前的那身玄色劲装。穿着一袭水绿团幅锦袍,头戴赤金簪冠,缓缓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丰神俊朗,显现出另一番清俊模样。
魏悦怔忪的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瞳仁,漆黑如墨玉,唇角微翘含着那令魏悦分外反感的该死的讥诮。让她不禁回想起自己与此人不愉快的过往。
她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怎么可以在容府中这般随随便便。踯躅了一会儿,忙转身离开。
“等等!!”石火火一把将她的手臂掐住,强行将她扭了过来。
“放手!!”魏悦紧张万分,却也不敢大声喊出来,不得不压抑住声音怒目低斥。这厮可是知道自己官奴的身份,真是瞎了眼睛,怎么自己好不好的撞到了他?
“怎么?见到了故人便装作不知道了吗?”石火火眼眸中的戏谑越发浓厚了几许,此番再看着小乞丐倒是和那天在古庙中遇到的不一样了些。
没几天也吃胖了些,皮肤白皙如玉甚至是透明的那种白,一双妙目如受了惊吓的小鹿,害怕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倔强。竟然让他那一瞬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呵!饶是本……我也小瞧了你!能混进容家,不简单啊!”
“放手!!”魏悦忙四处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到这边,发了狠一脚踩在了那厮绣着云纹的靴子上。
石火火上一次不小心被她咬了手背倒是防备着她的嘴巴,哪里想得到这丫头这一次变化了招数竟然对付他的脚丫子。倒是不防备她这心思,被她一脚踩了个正着。
可怜自己也好得是个习武之人,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连番两次伤到。
“你!真狠!”石火火苦笑,眼眸中掠过一抹恼怒,却瞬间被一股子玩味取代。
“你想要什么?”魏悦不知道此人这般纠缠算个什么,不禁开口摊牌,“那本酒卷我给你便是了!”
“酒卷?”石火火嗤的一笑,“我早已经不想要了,倒是奇怪得很,你是怎么混进容府的?这个本公子实在是好奇啊!”
“不关你的事!”魏悦真是急了,这般再纠缠下去若是被容家人看到该如何是好?
“哦!”石火火松开手,却缓缓笑道,“这绘雨舍的容三爷与我可是交好得很,不若我带你去见见容三爷,咱们一起品酒畅谈……”
“石火火!!”魏悦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贯的冷静几乎要被他磨光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做有意思吗?”
石火火俊眉一挑:“有意思啊?本公子最近正好闲着,却遇到了你这么好玩儿的人,实在是有些不舍。”
魏悦知道此人小肚鸡肠,定是还为了那本《酒卷》生自己的气,可是此人实在是乖张跋扈。自己都答应将《酒卷》交给他的,他偏不要,却又来这般羞辱。真真儿是遇到了魔鬼了吗?
“呵!你那黥字呢?”石火火似乎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抬手便抚上魏悦那半边被烫伤的脸颊。
魏悦心头一阵抽痛,有些无力地别过脸,垂首道:“为了进容家混口饭吃,用烧红的木头将那黥字生生的烧烂了,公子对于这样的答案可满意?”
石火火伸出去的手顿在了那里,眼眸中的戏谑倒是少了几分,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深意。
魏悦也没想的要博取他的同情,这样的烂人根本不知道何谓同情?
“石公子!今晚容府后厨东偏房!我将那本《酒卷》还你,现如今没有带在身上。除了《酒卷》便是烂命一条,公子若是实在想要,公子随意。”
石火火脸色一愣,刚要回话,却从一边的亭台间走出一群人来。
“五殿下!”一个女子脆生生的喊道,迎面扑了过来。一袭浅粉色银纹百蝶花上衣,袖子宽大,迎风飒飒而来。腰身收紧,下面是一条白玉兰裙摆镶嵌珍珠的长裙。桃心髻上带着翠玉璎珞,映衬着乌发亮泽,斜斜一支宝玉金步摇,带着几分华贵。正是容府大小姐容珍儿,却看到了魏悦的脸之后吓的顿住脚步。
魏悦一愣,五殿下?她强忍着惊讶莫名没有转过头看着那个混账的石火火。此人竟然是五殿下司马炎?以前在魏家的时候也听闻过五殿下的传闻,所有皇子里面最备受争议的。不喜政事,喜欢浪迹江湖,而且还在京城中经商开酒坊,当铺,绸缎庄等等担着一个与民争利的恶劣名声。
魏悦暗道不好,刚才自己还踩了他一脚,这该如何是好?最害怕遇到的两个人都赶着趟儿相遇,她硬着头皮冲容珍儿躬身福了福。
“奴婢月儿见过大小姐!”
容珍儿刚才转过亭阁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五殿下司马炎同这丫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难不成自己眼花了?
此番看了过去却发现魏悦穿着一身容府里头下等丫头的衣衫,想来是府里头哪个不开眼的婢子冲撞了殿下。
“大胆婢子!哪个院里的?竟然敢冲撞殿下!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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