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所有官员都退了出去,有些双腿发颤的,起来的时候竟险些摔倒。
那些官员引来他人侧目,都纷纷摇头,想来这些人不用查都已经泄漏出了他们与相士门的关系。
药童被侍卫们拖了出去,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呆怔地任由侍卫拖走,临出门的大哭了起来。
呜呜唉唉,凄凄切切的声音渐行渐远,这崛起了二十多年的相士门今日终于面临着他必将陨落的命运。
太后被送到里屋,太医便急急赶来,又是一番按压人中,又是施针下药后,太后才醒了过来。
方一醒来,她便是老泪纵横,看向皇上的时候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愧疚和伤痛。
“皇上,哀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义熙,也对不起贤妃
。更对不起整个后宫,是我太相信他了,原来皇嗣越来越少竟是因为他,原来四皇子本不会那样弱智,我当初还嫌弃他。”
太后越说越悲伤,金钗落了,鬓角的发丝银白若雪,她的容颜似乎又苍老了几岁,哀戚地看向皇上,最后道:“我最最对不起的人是先帝,是列祖列宗啊。哀家真不想活了。”
她满心愧疚后悔,想着当初逼迫娄锦喝绝子汤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竟被藏空玩弄在股掌之间,皇上若是继续吃那金丹,是不是就会殒命?
她不敢想!
“可怜义熙,他喝了绝子汤啊,娄锦那丫头知道了竟也不闹不离,更是誓死要留在他的身边。现在想来,哀家真是愧对他们夫妻二人,皇上,只要哀家活着,哀家必定倾尽所有好好对待我的孙子孙媳妇。”
太后毕竟五十多岁了,那悲伤恨不得捶胸顿足彻头彻尾地痛彻前非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她最后咬牙的那句话发自肺腑,心中已下了决定。
从前,她是不喜欢娄锦的,想着她攻于心计,又是个父亲都不知道的孩子,后来得知她是娄阳的孩子,却也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三皇子为她喝下绝子汤的时候,她对娄锦更是恼恨,可后来,听了宫女太监们传来娄锦与义熙之间的种种,才知道,二人之间怕是早已经到了死生契阔与死成说的地步。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朕会好好调养身子,也会派人好好地照看义熙的身子,朕会用余下的一生来补偿他。”
宫殿的门边一双手撑着柱子,朱红的袍子被夏日的狂风吹地瑟瑟作响。
舒朗站在他的身侧,见太子的身子晃了一晃,忙扶了一把。
“滚开!”
陡然被推开,舒朗劝了句。
“太子,这个消息不是好消息吗?仁亲王不能孕育,于政治上,对您有好处,于情爱上,王妃难道能与仁亲王长久吗?”
舒朗知道,他清楚地知道太子殿下思念娄锦成魔了
即便是这三个月忙碌地批阅奏折的时候,还命人时不时地关注王妃的动态,查看是否安全,更是派人死死盯着相士门的人,一有动静,即刻封杀。
舒朗看着太子如此,真的心疼。
萧匕安朝外走去,他的步伐僵硬且缓慢,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前方那朱红的高墙,他闷声道:“你懂什么,锦儿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离开的。她这一辈子,注定了,注定了……”
注定了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双桀骜不驯的桃花眼登时闭了上去,他只恨,他恨……
前方一道凤驾挡住了远处的一抹光景,凤驾上传来了轻柔的近乎愉悦的一声呼唤。
“太子,随母后到坤宁宫来。”
萧匕安抬了抬头,他看了那高高在上的銮驾,突然呵地一笑,撇过头去,冷声道:“母后,我有要事,就不打扰母后了。”
他转身欲走,皇后看地怒道:“母后有要事要与你商议,你要不愿意去坤宁宫,那就到前方御花园去。”
话落,她便让宫女太监们前面带路,将御花园那封住。
“不用了,我知道母后要说什么。锦儿一定出事了,要不然今日惩治藏空的事根本不会让左相他们出手。我得去看看。”
萧匕安甩手欲走,皇后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你天天都盯着她,她已做他人妇,你到底还在挣扎个什么劲?你是太子,当今太子,五皇子不能与你争,三皇子仁亲王便是封了王又如何,男子应当以事业为重,你……”
萧匕安回过头来,嗤笑着看着皇后,邪肆的五官瞬间灵动了起来。
“要与我说大义?那好,娄锦,这个女子几番救了我的性命,要说没有她,您就没有儿子,您这个皇后的位置坐地稳是因为她对我的一丝丝宽容和善良。我的命是她的,她何时想要,便随意来取,我随时可以送匕首到她的手边。只要锦儿愿意!”
“太子
”皇后怒不可遏,这是当今太子可以说的话?
她方知道三皇子不能生育,正高兴地要与她唯一的儿子分享这个好消息,他却在警告自己,不断地提醒着娄锦的重要,他难道不知道身为一国太子该是如何地滔天大权,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
“儿子有事告退了。”萧匕安冷声行了一礼,便扬长而去。
看着那红袍在这长长的宫道上随风而扬,皇后气得浑身直颤,却无能为力。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舒朗终于憋不住,问道:“殿下,就如藏空所言,那些与他有关之人终究不是十全十美的,殿下与他们一比堪堪是十全十美,为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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