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枝绿又一年,时间已走进公元918戊寅年的夏末。
李家大厅中,一老一少两位女主人正忙着女工,满怀喜悦地为即将到来的好孙子好儿子准备帽子、衣服、鞋袜之类的婴儿用品!
“盈儿,你就帮我收拾收拾就行了,别碰那些剪刀、针头呀,到时误伤胎神就不好了。你快要生了,说不定胎神现在就围着你四处转悠呢!”李母不停地对儿媳妇唠叨着。
“知道了,娘!”
“盈儿,别弯腰捡东西,小心你的身子,这些活交给我就行啦!”
“知??????道??????了,娘??????”媳妇王玉盈拉着长腔,却笑容满面地回应。对于婆婆的啰嗦,她虽觉无语但也倍感温暖,享受着婆婆言语里满满的爱。突然,她紧锁眉头急道:“娘,好像有东西一直流到我小腿上了。”
“那肚子痛吗?”
“嗯,一阵阵的痛,刚刚才开始的。”
“这怕是羊水破了,你要生了。来,我扶你快快到屋里躺好!”李母焦急语气中更多有莫名的激动。
“兴儿,快!你媳妇要生了,别看书了,快去叫稳婆过来!吴嫂,你快快去烧锅开水,把剪刀放进煮久点。还有,等会记得熬碗红糖水,记得多放点老姜!”
随着李母的高声吆喝,紧接着便传来书房中的书椅掉地之声,厅内外忙急混乱的脚步声,李宅刹时陷入紧张忙乱的氛围中。
民间有云:“生孩儿,女人如走了趟鬼门关”,加上这是头胎,李家媳妇难免要遭一番痛苦了。
产房外,李兴一脸惶色在房门口走来踱去,一两个时辰过去未曾停下半刻。娘子的声声呼痛声钻入心窝,令他变成只热锅上的蚂蚁。但见他额头冒珠,步伐凌乱。偶尔停步似是安静了,可有焦虑、散乱的目光为证,他根本就没法安定。
李兴以多年武者的控制力,经历多次生死战斗的心境,第一次控不住紧握的双手而轻轻颤抖着。这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世上真有些人,有些事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宫口已开到十指宽啦!兴嫂?,你现在可以用劲了!再多忍忍,孩子就要生出了。”稳婆一探后,欣喜地对痛得哼声连连的王玉盈说。
王玉盈一听后精神为之一振,腹部一收缩深深吸口气,再运力于下腹部缓缓呼气。
“对,就是这样运力,注意节奏要放缓些。”稳婆抹去王玉盈额上的汗珠指导着。
王玉盈感到下身像要被撕裂开来般,阵阵难忍的剧痛袭来。那种裂痛侵袭了她的全部身躯,但没有丝毫到撼动她的内心。因为她的心灵已充斥着一种伟大而神圣的使命感,她内心无比渴望着、期待着,有一种“经历风雨后才见彩虹”的幸福到来。
受尽剧痛折磨的王玉盈为使命所召唤着,所以她早就无从去埋汰老天如此之贼:它让女人在无限的欢娱后,悄然让她们为延续生命,不得不去独自承担这人间痛苦,却又无从选择。
贼老天将生命的种子,做成一糖衣药丸,极甜的外表下饱含着苦涩。良药苦口,或许这世间万事大抵都是如此吧!
“吴嫂!快快将那盆温水端来,快!”虽早有准备,稳婆吩咐音仍情不自禁充满逼迫感。在这场女人人生特殊的战斗中,稳婆不自觉中已成为王玉盈的一名战友。
原来是王玉盈在阵阵用力后,不觉中排出了污物。shī_jìn这种糗事,这刻在平时素爱洁净的王玉盈内心没生有丝毫的污脏屈辱感。且不论她早为神圣使命所浸没,更何况她还那么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子宫的阵阵收缩,收得越来越强烈。那是胎内的孩儿也在努力地爬动吗?他(她)也急着要爬来这世间吗?王玉盈剧痛之外遐想。
于是,她感觉到在这场特殊战争中,并非只是自己一人孤单作战,而是有位她生命中最重要,最特别的一个人陪同她,也一齐努力去走出这血淋淋的战场,迎来新生。所以她只想一心一意去战斗,全然不在乎那些皮囊外事。
她更无暇去想,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同样欢娱,男人们却可逍遥这份痛苦之外。或是上天要他们去承担更多的人生战争吧!
有些使命可让人义不容辞抛却生命,而作为人间最伟大的使命---延续生命,甜蜜之外只是付出**上的痛苦,上天还算是有些仁慈的吧!
当夜幕掩上这片大地之时,李家传出一声雄亮的婴儿啼哭,李家各人心中大石落地,如释重负,疲态满布的面容,瞬间都被巨大的喜悦所覆盖。
至功伟者---本该是身疲力倦到极致的王玉盈,看着稳婆抱在眼前、**裸仍身带污血的婴儿,瞬间全身心都被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围着。她的身体似乎又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平日那种令人龙精虎猛的体力,却也可令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王玉盈此刻心花怒放的心境,已无法用任何词语可表达。
李兴听到婴儿哭声,停立在门帘搓着双手又喜又急守候着。还好没等多久,门帘揭起一角露出老母亲一张如花笑脸,她眉飞色舞的轻说:“母子平安!带把的!”
“你要等下才能进来看望,我要去看我的乖孙子了!”李母急急才说上两句便缩头回去。虽说“尖男圆女”有个八成准,但此刻真正有了个孙儿,她心花在绽放。
左邻右舍听到雄亮的婴儿哭声,便知李家新添一人丁。邻人暗思着,明早等他家安定下来就过去道喜,记得要带上块小布片,好让他家给这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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