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生寡言倔强,幸能和李文与李源结成好友,孩童生活算是有了些生色。
吃完手中红薯,李源和李文朝村尾那绵延的小山丘走去,他们当然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李健生。
走经村尾时,一群同龄村童停止追逐嬉戏而望向他俩。其中有一衣着光鲜、身膘体壮的白胖村童,他一边夸张地学着李文显生硬的走姿,一边冲着两人怪叫着:“龟孙,傻仔,来和我们一起玩吧。”旁有七八村童也学样在那里迈着夸张的步子,同时“锁仔”、“龟孙”、“娘娘腔”的怪叫着。
“你们几位小鸭子自个玩吧!”李文对此司空见惯,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群呱噪着、走着八字步的小鸭子罢了。冲他们回喝一句后,李文懒得再理会,若无其事继续走自己的路。李源则收收脖子,向李文的一侧靠上一靠,不吭声的随着离开了村尾,走进那片连绵小山丘中。
这是本村最大地主家小儿为头的一伙村童,人多势众。还好李文家境也不错,加上有个武官出身的父亲,除身体有碍外,李文的其他方面都能在村童面前为傲。狗方且会择人而吠,这些贼精的村童对李文倒不敢明目张胆的欺凌,只会拐弯抹角地过下嘴瘾。
“文哥,你上次送我家的那叫什么‘平遥牛肉王’的牛肉干真好吃,连我爷爷都生生硬咽了好几片,顾不上喉咙被卡连说好吃好吃。第一次看到爷爷的老馋相,第一次见到爷爷的猴急样,差点把我笑晕过去。”
“那是什么牛肉做的,怎会如此美味?真的是用牛王的肉做的吗?”路上李源唠叨着。
李文回答说:“听我爹说,那是在遥远北方一地名为山西平遥县的特产。我们这边养的牛叫水牛,而他们那边的牛种为黄牛。那种黄牛比较怕水,但特能御寒,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能若无其事。不像我们这边的水牛,天气寒冷点就要灌粥酒御寒。”
“文哥,你真幸福!有个好父亲给你讲那么多的趣事!在你家真幸福。要不,你以后也将我四姐娶了吧,我信四姐大后会跟大姐一样温柔似水的,比那常打得你满头包的定亲小皮娘好多了!”李源除有点娘还有点八,一件小事多作夸张、宣扬之事。
“去你的,我才不想娶谁呢!”,李文正色道:“我长大后,我也要像爹那样闯南走北,多逍遥自在啊!”
“这次我爹出门时,我已叫他多带些‘平遥牛肉王’回来,到时多送些给你们。后天就是开蒙礼了,我想他应该在这两天内就会回来了。嘻嘻嘻!”
两人边走边说,不时伴着咯咯的嬉笑声。因为单纯,所以容易找到乐点;更易于满足,小小乐事都可带来无尽的乐感,引发出串串纯真的笑声。此刻两人已将在村尾遭受的讥笑抛九霄云外,那点不快没在他们心中留下半点涟漪。
未久,两人便找到正在向一洼小水潭扔石子的李健生,这小潭是他们常聚的老地方之一,自是轻驾就熟来到。
“那位姓李的小子,你没吃饱早餐吧!”
“今日我们就焗个红薯炉吧!”李文李源二人说着从各自衣袋中掏出六七根红薯。
红薯秋天收获,经过冬春两季的收藏后,其内肉已变软糯,变香甜。想着红薯出炉时的那份软香爽口,三小早已食指大动,二话不说忙碌起来。
搜集好一堆燃火的枝叶,小堆长状软松土块后,三人就砌起土炉来。
先找块平整之地,勿需大,约莫板凳面大即可。略为平整下,便在上面先以三块大大的土块两竖一横便是炉口了。再顺着此炉口用长条土块围一圆圈,逐级垒高的同时逐圈收窄。如此慢慢合拢收顶,成后便形如一尖尖的蒙古包。最后在此蒙古包由上而下撒上一层小土块,借此把那些缝隙堵一堵便大功告成。
完成结炉后便由炉口往里塞草枝燃烧,烧了段时间,结炉而成的土块由里开始渐渐通红。三人见得面向里层一侧的土块已经透红,知是火候已到。他们先快速将炉内的炭灰刨出,接着迅速在炉顶开个小窟窿,再下就由此孔投入红薯后,最后将整个蒙古包由外向内推倒覆盖住红薯。
用大棍于表面敲碎那些已烧红的土块,再夯实后三人便一脸兴奋的候在那,等着香喷喷的红薯出炉。
等得十多二十分钟,三人便急不可耐地扒开埋红薯的土堆。才扒出少半土时,一股特有的异常闷香气味由热土里飘出,三童不禁垂涎三尺三手并两手快速扒起土来。
扒出红薯后,顾不上烫手就揭开表层那黑黄焦皮,露出黄澄澄、香喷喷、气腾腾的薯肉来。强忍灼嘴烫舌咬下一口薯肉,实是太烫,就连忙搅翻着小舌头以翻滚薯肉,更不时吸几口冷气相助。等滚烫的薯肉于口内在翻滚中稍冷却后,就急不可待的合齿试咬,最后便是狼吞虎咽进腹了。
三友边呼呼吸着冷气边吃红薯,伴着那四溢的香味留于口齿中,三五口便解决了一块。即便一些仍未熟透的较大红薯,其虽略硬却也爽口脆香,比之熟透的软香粘齿之味道,半熟下的那份脆爽甜口也有着另番独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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