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燕楚的立场上来讲,胭脂雨对他有救命之恩是真,本来燕楚为了她对胭脂雨如此残忍四年,就已经违背了燕楚向来有着道义正义的心性和原则。
她如今这样谋害胭脂雨,分明就是在逼他,逼他违背原则道义,逼他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逼他非得在她和胭脂雨之间,选择明确的位置站好,她简直,自私透顶任性至极——
胭脂雪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这般想来,自己真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会为自己着想,只会压榨别人的恶毒小人呢。
不过,她并不后悔。
胭脂雨欠她的,总得还回来,胭脂雨这块心病,她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本来就是这样歹毒自私,卑劣至极的女人!
“没关系,是忘恩负义也好,是无-耻小人也罢,所有的罪责,所有的不齿,我愿承担,也愿意背负,哪怕就是负天下人,我也绝不负她。”说着这样动情的话,燕楚的声音却平静极了,而平静下,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寵溺。
“唉!”秦管家无奈的直叹气,什么也没说。
花想容则鼓掌称好,“说的漂亮,能把一个窝囊的妻-奴此豪放干云,爷您嘴皮子原来也不赖啊——”
很快,就听到了花想容的一片惨叫声。
胭脂雪此刻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耳朵里脑海里,始终都还在回荡着他的那番平静的肺腑自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好像要飘了起来。
她从不知道,原来被人爱着寵着呵护着,竟是这般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
放眼天下,从古至今,不管是帝王也好,是臣民侠客也罢,除却权势地位以后,试问有哪个男人不会为了顾全自己的名声,不会为了自己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而将污秽肮脏一面都冠到女人身上,都是让女人来替他们背黑锅的?
什么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什么国破家亡的一代妖女,其实真正龌蹉下-流色令智昏的,分明都是这些男人!
可她的夫君不一样,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宁可背负将来很有可能被人挖掘出来的肮脏历史,也不愿让她承担一点儿的罪过,所以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胭脂雪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回眼角,她要恢复如常的样子,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听璧脚,不能当他知道她听到了他说的话,不然,恐怕他有又要觉得不好意思了吧?
想到这,胭脂雪微微一笑,她的夫,其实是个很不善于表达这方面情感的男人,和她一样。
她要进去,因为她想立刻见到他,马上。
可就在她又要动脚的时候,一道慌慌张张的身影从她面前闪过,速度很快,等她放眼看去时,身影已经先她一步进了书房,声音也很快的传了出来。
“参见王爷!”
这声音听起来清亮有力,还带着些少年的稚嫩,而有些严肃正色的语气里,透着焦急忐忑。
很快,就是燕楚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激动不已,“快快起身!快说,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
门外的胭脂雪听得眉心一蹙,两个孩子?
那少年的声音顿了一下,“回王爷,这两个孩子在……在恶人谷。”
燕楚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什么,恶人谷?”
紧接着,就是秦管家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是江湖上传闻,只进无出,只有罪大恶极之人身在其中的恶人谷?”
继而就是花想容惊愕的声音,“我靠,不是吧!桑榆这孩子怎么会突然跑到那里去了,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门外的胭脂雪本来生了好奇,所以听得特别仔细认真,而乍一听到花想容嘴里的桑榆两个字时,脑袋顿时就翁了一下,好像脑袋里的一根神经,被人生生的拨了动。
几乎是本能下意识的冲进了书房,“两个孩子,到底什么孩子!”
她的眼神惊慌不安的,直直望着燕楚,眼底流露出一种渴求之色。
而燕楚知道她渴求的是什么,她在渴求,他们谈及的两个孩子,并非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两个孩子,她的两个心头宝。
因为爱,因为深爱,所以自己所爱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受伤眼神,也已经足够让你跟着她一起难过,一起痛——
燕楚现下就是如此,并且心像被放大了十倍的疼痛,令他十分的难受,因为唇瓣嗫嚅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恶人谷非同小可,那是集齐了不仅仅只是四大国所有穷凶极恶的恶人,连周边小国里的那些恶人也囊括其中,而这些恶人他们不仅仅只是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这么简单,更听说他们还吃-人!
所以,恶人谷在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号,食-人-族——
恶人谷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规模不但没有因为朝廷和江湖那些绿林侠士的剿杀而减少,反而走上歪门邪道的人越来越多,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恶人谷中到底有多少的恶人存在,但是但凡走进去的,哪怕曾经是上万人的军队进去进行围剿,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所以说,两个仅仅四岁的孩子走进去,有生还可能几乎已经微乎其微。
这一点,在这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故而燕楚他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纵然他不知道丧失孩子会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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