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升起,晴天霹雳,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如果所有人都不去想昨夜那一场风雨,那今日确实算得上好日子。
莫沉艰难地张开双眼,熟悉的环境,空气却清新的有些愕然,冷冷清清。
脑袋昏昏迷迷,吃力支撑起身子,“余叔……”他发出嘶哑的叫喊声。
没人应,扶着墙角来到厅堂,顿时打了个冷颤!
不对!
莫沉望了一眼充满陌生感的左臂,这不是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回忆顿时浮现在脑海里……
他记起来了,自己任性出门,想要观摩大战,却不禁叫出了声,害得那人丢了手臂,同时也赔了自己手臂。
稍微活动着这条不属于自己的右臂,神经似乎才刚刚接上,反应非常迟钝!
隐约想起,有那么一个人把自己救了回来!必然是余叔,想到这里,他慌张地左右四顾。
然而这间小屋里空空荡荡,地上放着一盆血红色的水,还有些剪断的绷带。
那张褐色的手术桌上平躺着一封白色的书信,莫沉心头一愣,如当头一棒,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料到了某些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
他知道,余叔并非常人,抛开那不知深浅的修行者实力不谈,光凭将断臂重接这一门绝技,就足以笑傲天下,那些所谓的神医妙手,统统化为浮云。
拿起信封的那一刻,他知道,余温走了,不着痕迹的离开,连道别都成了奢侈。
信封内的字并无几个,依旧是那样的干净利落,没有矫情的问候和动之以情的语句。
“昔日仇敌杀上门,此地已然不可留。”
“手臂已为你接回,惜命,如若不死,十年后再相见。”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看得莫沉湿了眼,两行清泪,沾湿衣领。
莫沉是个孤儿,六岁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他曾经失忆。
从记忆的开始,便有了余温的身影,是余温收留年幼的他,十几年来,两人同住屋檐下。
神情呆然,他坐在那张奇怪的椅子上,像是余温曾经的模样,每逢余温出诊,有些空闲他便会偷偷坐在这张椅子上。
只有两个脚的椅子,像个瘸子。
然而此时的莫沉,却像个失了魂的石像!
只待那斜阳高悬头顶,已然到了正午时分,屋外人来人往,各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叫喊声……
咚咚……
咚咚……
医馆的门被敲响,“余大夫,余大夫……”
然而莫沉那双失神的瞳孔,黯然无光,像坠入深渊的恶魔,幽暗吓人。
随着血液循环全身,流过那条陌生的手臂,像是沾染上了莫名的戾气,彻骨冰冷,冻结住体内所有经脉。
霎时间瞪大双眼,满目惊慌,明明烈日当头,但莫沉却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中的幽冥河一般,寒气逼得桌面结出一层霜。
然而下一秒,那冻得发紫的面孔顿时泛红,浑身由青紫转赤红……
冰火两重天,就如从极寒之地,到了灼热的火山之巅,温度跨度之大,一天一地!
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莫沉脑海中猛地蹦出几个字符,气守丹田,心神归一,元神抱守!
这是修行者入门的最基本口诀,莫沉又岂能不知,抛开所有杂念,全部心神归拢于心。
那股忽冷忽热的气流在身体胡乱窜,猛地撞击到一道命门,莫沉噗嗤地吐了一口浓浓黑血。
与人斗,伤神伤脑,与天斗,其乐无穷。
待到那股乱流重新回到神秘的右臂,莫沉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嘴边掀起一丝弧线,像是嘲笑。
嘲笑这玩弄人的老天爷,盼星星盼月亮,多少个日夜里,连做梦都想着要成为修行者。
然而今日,误打误撞,终于踏上这条漫漫无止境的天道之路,他却丝毫没有半点喜悦。
整个世界全然被颠倒,余大叔迟早是要走的,他知道,即便如此,还是一股绞心的痛。
看着空空荡荡,寂然无声的小屋,他讨厌一个人,讨厌寂寞,即便是不说话,也要听到呼吸声,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
在这茫茫然,无依无靠,无父无母的天下里,还有一个人可谈心,即便只是三言两语。
将那失了魂的神,拽回来,夜已黑!
窗外刮着冷风,在墙角卷起漩涡,落叶飘忽不定,浮浮沉沉。
骤然下起铺天盖日的大雨,不在屋外,亦不在屋内,在莫沉冰冷的心底……
……
然而一场巨大的动荡,才缓缓掀开序幕!
在城南有一片土,埋着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全然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穿着丧衣的亲属跪在黄泥上痛哭,一片悲凉。
周围被官兵封得严严实实,路人却是匆匆路过,不敢多停留。
吴峰的墓碑在烈士园的西侧,靠着山,一旁还有年前在边僵平复战乱阵亡的虎门大将,秦汉山的墓碑。
一排穿着黑色官袍的人员站在吴峰的墓碑前,为首的一人左臂上绑着白色丝带在风中飘扬。
她的长发束起,眼中带着某种坚毅,双手抬起那柄斩落过无数乱臣逆贼的古月剑。
吴峰是她手下的一柄利剑,所向披靡的利剑,然而这柄利剑,如今竟然夭折了。
她的眉很浓,却带着一丝妖媚。
噗嗤一声!古月剑被她插在墓碑前,笔直地挺立着。
此刻,她十分后悔,若是当时自己亲自出手,便不会落下如此局面,她是自信过头了。
自信得以为,没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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