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猪妖老窝,少阳俊几乎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那个破矮、肮脏、混乱的剑甲豪猪窝?之前外出捕猎的时候他也经过了几次,当时在翱的背上,空中隔了数百丈的距离都能一眼望见这边的狼籍,和里面浓烈得化出颜色的腥臭味道!
如今它们在鬼巫人族的指引下大兴土木,已经颇具雏形。只要就以现在这个规模建下去,一旦竣工,毫无疑问将成为放逐地新的奇迹,史上最雄伟的猪窝!
果然是一群有情趣的猪妖呀!
这次和少阳俊一起先来的还有汁喉,塔卡和廉如则在后面不远。
对汁喉来说,这回也不是第一次来,好歹算是邻居,在送那些老弱过来的时候,他便与豪猪领主们深入交流过多次。当然,所谓的深入交流多半是指实力上的,这对兽黎族来说比较具有说服力。
“各位领主,这是我鬼巫族的少族长,少阳俊。”阴冷的黑狱司长显然不擅言辞,一个简单的介绍被他说得阴沉无比。
灰一等领主瞧了少阳俊半眼,发现这人不够老,便没了丝毫兴趣。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猪妖们深知经验的重要性,觉得老人族可比那些年轻的管用多了!别看他们年迈无力,但一个个是多么的睿智呀!它们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呀,不是老的坚决不要!这边劳力多了去了,要年轻的干嘛?
少阳俊的热脸直接贴上了冷屁股。
汁喉好像对此没有感觉,继续生硬地介绍:“少主,这是灰一领主、三疯领主、笑幺领主,好像还一位次雄领主……他不在!”
“他跟琅多长老在一起!”三疯欢喜莫名,大声叫道,“要不要我去叫它回来?”
少阳俊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都还一脸冷漠,这个三疯领主却突然变得这么热心。“领主不用客气!”
“用的!用的!”三疯迈开步子就要出去,却被灰一一把拉住。
这老三哪里是跟少阳俊客套,根本就是想找一切机会跟琅多长老套近乎,灰一心里跟明镜似的。
灰一看着少阳俊,不冷不热道:“少族长英雄少年呀!这一次过来是做什么的?怎地一个没带几个人?难不成是想请琅多长老回去?”
三疯傻乎乎地看向少阳俊。
笑幺很认真地看向少阳俊。
下面的次雄似乎听到了些什么,大声喊道:“谁说要带琅多长老回去!”
少阳俊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摆手道:“不!不!在下这次过来,只是想慰问一下几位领主……”
“慰问?”灰一狐疑地瞅了瞅少阳俊背后,真没看出慰问的意思。两手空空你慰问个啥?友谊的传递难道不需要一些小小的礼物作为衬托?登时面容一板,“少族长说笑了!”
汁喉冷哼半声。
下面琅多悠悠地发话:“是谁说笑了?”
次雄生怕到手的骨饰又前功尽弃,连忙躬身拿起芭蕉扇,一边扇风一边赔笑道:“没谁说笑!没谁说笑!”
少阳俊觉得自己面对这么一群傻/逼,确实有点侮辱智商了,便不说话了,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谦恭而立。
汁喉的神色却变得愈见森冷,如同一口深潭,要吸走身边所有的光。
灰一猛地想起身前这个大头怪,他不是还有个独臂三头怪嘛,仙阶啊那是!打一个寒颤又干笑两声,道:“少族长屋里说话,屋里说话!司长也请!”
三疯伸长粗壮的脖子,朝下面唤道:“嗨!我的老二!去屋里说话!”
底下的次雄狂怒道:“谁的老二!”
琅多手中的骨饰眼看就要完工,哼哼小曲儿正高兴着,听到这话却不由自主地接道:“是我的老二。”
“是是是,是您的老二!”次雄低下头谄媚道,眼巴巴望着琅多手中的宝贝。
琅多掂量了几下刚完工的骨饰,朝空中抛了几下又捏了一捏,次雄的小心肝也跟着这骨饰一起一伏的,别提多难受了。
突然琅多把眉头一皱,次雄心中惶恐,焦急说道:“长老!长老!您家里来人了啊!我陪您去看看?”
“哦?”琅多抬起眼来,随手将骨饰扔出去。
次雄满面红光地接着,吼!吼!这下终于能跟兄弟们炫耀炫耀了!
琅多捶背起身,大惑不解地唠叨:“是乡亲们来了?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呢?不提前通知我,我怎么知道乡亲们来了呢?”
……
……
深夜,万籁俱寂,吱吱的虫鸣和蛇蚁的蠕行声格外分明。
在鬼巫族长的吊楼顶层,三尊神像形容各异地立在那里,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两千年。
加鄂每晚都会定时在祭案上点燃一炷香,再取下头顶上父亲的头骨,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响头。起身之后,他神情疲惫地扫望四周,看着燃烟在屋子里缠绕丝扬,回忆起曾经有过的美妙温馨,第一次产生自己也终于开始衰老的错觉。
老巫祭房里的长明灯一直静静燃烧着,他至此已经整整闭关了四个多月,除了弟子们按时送来饭菜,他与外界完全没有多余的交流。弟子们带着数十名仆从在外边护法,他们白天进行制毒炼药、炼制骨傀等工作,晚上则要在巫祭的房子周围轮流值守。
阿伦娜痴痴地看着眼前明灭的青灯,手里抓着一团不堪凌辱的乱絮正自胡思乱想,翠绿的双眼倒映着微红的光,忽然间哈欠一声憋出来少许清泪,是累了?准备上床睡觉了,就让这浑噩的一天继续这么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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