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少爷他正发着高烧,奴婢也不敢跟别人说,心里害怕只能来求您了……”六福跪了下来,无论多么懂事沉稳,可毕竟只是八岁的孩子,遇到性命攸关的事,哪能不方寸大乱。
“发烧?”析秋觉得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怎么好好的发烧了?”
六福也不起来,跪在地上小声道:“他……他掉到通济河里去了。被大葵背回来的,嘱咐我不让来内院禀报,奴婢拗不过只能哄他洗了热水澡,煮了碗姜汤,捂着被子发了汗,本以为没事,可没过小半会儿就发起了高烧了。”
掉到河里去了?那条路他一日走了七八趟也是常事,怎么会好好的掉到河里去?可现在不是查原因的时候,既是高烧就必须去请大夫,先退了烧再说。
大太太那里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若是让她从别人那里听到,反而会对让她们起疑心,不如直接去告诉她。
“你来我这里,可还有别人知道?”析秋皱外的深邃清冷。
六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木然的摇摇头:“奴婢悄悄来的,没有人知道,七少爷生病也只有我和大葵知道,秋云她们几个还不知道。”
析秋点点头,拉起她在她耳边小声吩咐了半天,换来六福瞠目结舌的反应:“六小姐……这样……行么?”
析秋皱着眉头:“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其它的一概当做不知道最新章节。”
六福重重的点点头,突然心里松了下来,仿佛有了析秋的肯定,她就确定事情一定能成,心里莫名的踏实许多:“奴婢这就去办。”
等她一走,春雁着急的看着她:“小姐,我们要做什么?”七少爷身体虽说不错,可好好的孩子哪能经这样的折腾,若是烧坏了脑子那怎么了得,六小姐和姨娘可怎么办!
析秋摆摆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我们现在着急没有用。”她面色沉静,捧着茶杯的手,指尖却是苍白。
六岁的孩子,寒热高烧不可怕,只是怕引起肺炎,那就回天乏术了。
她忽然想到府里早年夭折的二少爷,也是高烧了一夜,拖了半个月就去了。
她紧着心,不断回想着所学的护理知识,一边喊春雁给她换衣服:“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雁给她找了件耦合色素面褙子,系着胸前的盘扣:“快酉时了。”
“你亲自去一趟姨娘那边,我前几日给她的药别忘了吃,心口疼的毛病要好好护着。”人已经朝外走:“你去看着点,药上了炉子再回来。”
春雁眼中诧异不已,小姐到底和六福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又让姨娘接着吃药了?
七少爷那边怎么办?
不敢多问,她到正院后和析秋分开拐了弯上了小路去了东跨院。
析秋到大太太那里时,佟慎之并不在,正巧见到他随侍的小厮回禀,说是有点事晚点来吃饭。
“可能是有事耽误了。”房妈妈笑着打岔:“要不然使个小丫头去瞧瞧?”
大太太并不在意:“许是来了同僚。”
“大哥哥做事向来严谨,妈妈不用担心。”析秋朝房妈妈笑着,又若无其事的与几个小姐说着话。
“六小姐说的在理。”房妈妈看着正与佟析砚说着话的析秋,目光皆是审视。
小片刻,大少爷身边的小厮二山匆匆跑了过来:“太太,大少爷说七少爷病了,让您给请个大夫。”
笑声消失了,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人视线立时看向析秋。
大太太眉头一挑,仿佛早就知道了,一点也不显惊讶,随意的瞥了眼析秋:“病了?好好的怎么病了?”
析秋一脸的诧异,面色发白也朝大太太看去,完全不知道很无措的样子。
二山跪在地上,年纪约莫**岁的样子,人一向很机灵:“说是和三少爷玩,三少爷不小心滑了一跤,七少爷去拉没拉住,反倒自己落到河里去了。”
析秋愣住,六福并没有说为三少爷落河的,难道是大少爷吩咐他这么说的?
“三少爷可伤着了?”大太太身体微微倾了倾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小厮。
“三少爷好好的,只有七少爷落到河里了。”
大太太松了口气,人也靠回软垫上,对紫珠道:“你拿了对牌去二门,把刘大夫请来瞧瞧。”请的不是府里相熟的大夫。
紫珠拿着对牌领着二山去了外院。
析秋没有说话,但头却垂的很低,仿佛很担心压抑着情绪一般,佟析砚瞧着心里一软:“六妹妹不用担心,等郎中来了吃了药就没事了。”
析秋抬起脸,大大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微微点点头,泪水就顺着腮边滑了下来,无助的让人心疼:“也不知烧的重不重……”
大太太叹了口气,让人给析秋打了盆水净面:“左右不过是风寒罢了,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喝了口茶,转而看向佟析言:“你姨娘可好些了?”
佟析言脸色有些不自然,站了起来:“回母亲话,姨娘觉得好多了。”
大太太很头疼的样子:“你好好陪着她,她年纪不小了,若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让人来和我说,不要亏了身子才好!”
佟析言暗暗撇嘴,吃什么喝什么?你把两个小厨房的人都换了,姨娘半夜饿了去厨房要个银耳羹都不行,如今还摆出这副样子来,大老爷不在家又做给谁看,她敢这么想,面上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母亲,姨娘吃的也不多,随府里的伙食就很好了。”
“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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