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奴婢怎么瞧着老爷今儿不对啊……殢殩獍晓”房妈妈坐在大太太的脚边,轻轻的为大太太捏着腿,她说完就见大太太满脸的怒意的冷哼一声,房妈妈心中一惊,又道:“老爷不会是……原谅夏姨娘了吧?”
“原谅了又如何,破镜能重圆?”大太太眯起眼睛,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道:“老爷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我就让他想起来!”说完又皱着眉头对房妈妈问道“庄子那边怎么样?”
房妈妈点头回道:“人被关起来以后,一直闹着不休吵着要见老爷,奴婢让人不要理会,只按照您的吩咐,每一餐也不饿着她,用猪油拌了饭送进去,开始时她还不吃,奴婢就让人饿了她三天,最后连水也断了,后来几天她就开始吃饭,这之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呆在里面,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大太太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来:“她是自作孽,我不动手她却自己做些没脑子的事……在永州时作威作福,竟还背着老爷受贿,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一箱一箱搬回来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三丫头房里摆着的东西,我视而不见不过是碍着她的肚子,碍着过往罢了……”
房妈妈点着头,她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大老爷当年对夏姨娘那样的恨,就是因为大太太拿出夏姨娘在永州天恒钱庄存钱的票根出来,大老爷一见那票根就发了震天之怒,派人回永州一查,果然就查出夏姨娘收了柳永县一个县丞夫人的五千两银票,那位县丞夫人一哭二闹,说夏姨娘收了银子不办事,她男人如今还待在县衙里,屁股都没挪一下,竟是撕破了脸直接闹到知府衙门去了……
大老爷一怒之下,问也不问夏姨娘一句,就将刚刚坐完月子的夏姨娘,让人丛永州接回了府,而他连面也没露一次,就错道回了永州。
以大老爷的为人,若是旁人他或许会去盘问,可换成夏姨娘,他因为太在意反而失了理智,大太太便是掌握了这点,才买通了那位夫人,做了这场戏给大老爷看,时至今日,夏姨娘恐怕还不明白,大老爷为何冷落她六年,即便是知道,也只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
正因为有夏姨娘的事情在前,大太太知道王姨娘受贿之后,才装作毫不知情,同样的方法可以用一次,却不能用第二次。
“她处心积虑的想把三小姐嫁过去,现在这样真的是自作自受!只是奴婢瞧着,即便大老爷怒成那样,可还是留了她一条命……”
大太太叹了口气,无力的道:“老爷的性子什么都好,但独独对女人,却太过心软了些。”大太太略顿了顿,又对房妈妈道:“你让小丫头去书房看看老爷可回来了。”今日大老爷在东跨院的举动,无疑给她敲了个警钟,大老爷快要回永州了,在这之前她要做的还很多……
房妈妈应声出去,叫了小丫头去书瞧瞧,大太太自己则起身进了房里的碧纱窗,打开一个落了锁头的箱子,又在里面取出个黑漆铜面的匣子来,她拍了拍手里的匣子嘴角露出丝笑容来。
小片刻,跑腿的小丫头回来了,说大老爷刚刚从二老爷那边的回的书房,大太太就微微一笑,对房妈妈道:“去,把紫鹃喊来!”房妈妈神情一凛,问道:“太太可是要……”
大太太就亲自整理了身上的褙子,又将那个黑漆匣子拿在手里,似笑非笑的道:“不过早晚的事!”
房妈妈没有说话,亲自去喊紫鹃,又嘱咐她换了妆面,还亲自为她在箱笼里挑了一件粉色的褙子换上,这才露出满意之色,紫鹃木偶一般,任由房妈妈摆布,额头的汗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心里清楚的很,大太太这是等不及了,想要用自己帮她留住大老爷的心。
紫鹃无话可说,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不过是个下人,虽签的是活契,可若是大太太有这个意思,她除了顺从别无她法,五品官在京城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官,可对于她们来说,那就是天,大太太若是想要她的命,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
即便脸上抹了胭脂,可依旧掩盖不了紫鹃苍白的面色,她跟在房妈妈后头进了正房,大太太满意的看着她,亲昵的上来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我的话略重了些,不过也怪你这丫头,不该失了平时的稳重,我不斥责你,若是换成了大老爷还不定成什么样了。”她说着,仔细去看紫鹃,心里暗暗满意,紫鹃生的瓜子脸,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灵活又很精神,最重要的是,除了她没有人知道,紫鹃稍稍上了妆之后,也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柔顺婉约之感。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抖了起来。”大太太拉着紫鹃的手,挑着眉看着她:“也别站着了,去把晚上厨房做的那碟山药糕提着,随我送去书房给大老爷。”
“是……是太太。”紫鹃不敢去看大太太,伺候了十几年,她从来没有觉得大太太有此刻这样可怕,她迫不及待的跑出了正房,冲出了院子跑到花园的假山后面,缩在一块太湖石旁,眼泪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该怎么办?若是听大太太的,她就会成为大老爷的妾,她自小家里虽穷,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于人做妾,她宁愿嫁给府里的小厮做正妻,也不能一辈子没有名分的做别人的妾室,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的身份一辈子都低人一等!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去反抗,紫鹃压抑的哭着,不知为何脑中忽然跳出六小姐的样子来,她目光一怔,难道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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