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荷听着垂了头,回道:“春雁说六小姐昨天半夜,就听到院子里有怪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的,所以……六小姐可能被惊着了,一早上就病了。”她说完一顿又道:“奴婢就觉得奇怪,昨晚我半夜还起来小解的,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大太太脸色一变,房妈妈听着心里也突的漏跳了一拍,斥责代荷:“胡说什么,好好的院子里哪来的惊叫,六小姐昨晚定是听错了!”大太太却摆手示意房妈妈不要说,脸上却是满脸的惊恐不安。
佟析砚见大太太这样,就上前按着大太太的手:“母亲,您怎么了?若是担心六妹妹我一会儿去瞧瞧她,若是病的重了就请了大夫回来。”昨天六妹妹原是要睡她房里,可从大太太这边出去,两个人又都没了说话的心思,就各自回了房,一早上也不得空去看一看,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
大太太仿佛没有听到佟析砚的话,双眼无神的盯着头顶的承尘,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众人见大太太这样,皆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当天晚上,大太太又是如此,依旧是如昨晚一般从梦中惊醒,她一惊坐了起来,拉着房妈妈手就嘱咐道:“快去六小姐那边瞧瞧,悄悄的去也别惊动旁人!”房妈妈跟了大太太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就立刻穿了衣裳带着两个小丫头,连灯笼都没提匆匆去了知秋院。
知秋院里也是灯火通明,春雁和司杏两人进进出出又是热水,又是拿了脏衣裳出来,房间里还有六小姐惊呼声传出来……房妈妈静静瞧着却是出了一身汗……难道六小姐和大太太做了一样的梦?
房妈妈高一脚低一脚的跑回智荟苑里,大太太立刻迫不及待的问她,房妈妈就道:“院子里乱糟糟的,丫头们都披着衣裳忙进忙出的,还拿了脏了的里衣出来……奴婢瞧着六小姐确实像是受了惊。”
大太太就紧紧皱着眉头,握着房妈妈的手:“你搬了被褥来,和我一起睡吧!”房妈妈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出去搬了自己的被褥铺在床边的脚踏上,和衣睡下。
早上,六小姐果然没有来请安,依旧是春雁传的话,大太太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只觉得周身的力气像被抽了个干净,房妈妈就坐在床边,看着大太太道:“太太,奴婢想着……要不要请普宁师太来一趟?”
大太太沉吟了片刻,终是点头道:“也好,府里最近诸事不顺,请她来瞧瞧心里也踏实些。”房妈妈听着就点了几个婆子,准备今日就去普济寺跑一个来回,却不料还未出门,二门的蔡婆子就匆匆跑来道:“房妈妈,普宁师太来了,说是路过我们府进来看看大太太。”
房妈妈脸上一喜,急忙亲自迎了出去,普宁师太依旧是一身灰色的僧尼袍子,见到房妈妈就行了礼道:“我路过贵府,特意进来瞧瞧。”房妈妈就笑着让开道,和普宁师太并肩走在甬道上:“不瞒您说,我正准备让婆子套了车去普济寺请您呢。”
“哦?”普宁师太目光一闪,就问道:“何事请我?!”房妈妈就挥退了跟在身后的小丫头,左右看了看压着声音将大太太突然生病,又半夜噩梦连连,六小姐也被惊着的事情说了一遍:“连着两夜都是如此!”
普宁师太就变了脸色,脸色郑重的四顾察看了一遍,又手拿着佛尘并不着急去智荟苑,疾步走到花园中站在佟府的中轴线上,掐指一算,房妈妈看着困惑连连就问道:“师太,可是瞧出什么来?”
普宁师太脸色不太好看,拧着眉头道:“怕不是不干净的东西,而是大太太和六小姐,被恶鬼缠上了!”
房妈妈听着心里就一惊,却又疑惑,府里这么多人,为何独独大太太和六小姐被恶鬼缠上了?心思转过,她就听见普宁师太道:“带我去大太太房里走一遭!”
“请!”房妈妈就领着普宁师太去了智荟苑,越接近智荟苑大太太的普宁师太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房妈妈也看的心惊胆战,待进了大太太的卧室,普宁师太却是进也不进,就在房门口烧了三刀符表纸,她跨着灰烬跨进了房里。
普宁师太进门和大太太寒暄了几句,大太太就指着对面的椅子请她坐:“听丫鬟说,您是自己来的,不知师太来府里所为何事?”
“今早我在山中打坐,忽见城中北方煞气漫天,心知定有妖孽作祟于此方向,所以便循着煞气一路下山,刚走到贵府门口那股煞气便隐匿不见,所以我这才敲响了府门,冒昧打扰了!”
大太太和房妈妈对视一眼,双双脸色巨变,普宁师太又道:“适才我一听房妈妈说起您和六小姐的事,就明白其中原委,怕是太太和六小姐已被恶鬼缠上了。”她看着大太太问道:“太太是不是噩梦不断,盗汗频尿,头晕目眩又四肢无力?”
大太太就点头不迭,普宁师太就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大太太就目光灼灼的看着普宁师太:“师太可有办法化解?!”普宁师太就叹了口气摇头道:“恕贫尼无能,这恶鬼不为仇不为怨,贫尼也无能为力!”
“师太!”大太太坐直了身子:“只要师太替佟府化解这灾难,佟府愿出五百两为贵寺所奉佛祖重塑金身。”普宁师太就遗憾的摇着头:“并非贫尼不愿帮您,而是贫尼也无能为力,这只恶鬼不为仇不为怨,如今之计想要收服他,只能寻着他自何处来又为何事留才可。”
大太太一听有办法,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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