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问,“只有结婚么?不能再找个学校?或者找份工作续签?”
“不能。”
“你确定?”
顾娅点头。
尤里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想和我结婚吗?还是只是想留在德国。”
“我想留在德国,是因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爱情中播种的时光已经过去了,现在剩下的,是收获。如果结不出果实,只能说,五年来,她的调.教还是没到位,只有自己认栽。因为即便她还有耐心,却没时间了。
所以这次,她把难题扔给尤里安,让他去抉择。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她都坦然接受。
对尤里安来说,也不好做取决,一边是他的事业,另一边是他的爱情。作为一个德国人来说,尤其是像他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足球新星,23岁结婚,确实为时过早。
如果,他爱的是德国女人,有没有这张纸,都无所谓。
但是,他爱的是中国女人,没有这张纸,也许就没有明天。
他托着下巴,道,“你真是让我左右为难啊。”
顾娅耸肩,五年前,她为难过。现在,轮到他了。
尤里安想了想,道,“结婚是大事,我无法现在做出决定,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下。”
“好。”
为了缓和气氛,尤里安笑道,“我就当你刚刚向我求婚了,虽然,在德国一般都是男人主动开口。”
顾娅道,“一般女人开口,男人也不会拒绝。”
尤里安叫道,“可我也没拒绝!”
反正,该说的话也都说了,顾娅只能点到为止,干人事听天命。
***
三个月后,顾娅终于戴上了学士帽。
毕业了,她松了一口气,好像一场奋斗了很久的革命,终于胜利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在学校里遇上滕洲,他依然是那个高冷样,不言苟笑。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顾娅心中突然电光雷鸣地一闪,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遇到他的情景。
缘分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虽然无缘成就爱情,却也有着一段很深的渊源。
顾娅心一动,转过身,主动叫住他,“滕先生。”
他站住脚,却没有回头。
“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滕洲回头,那双精湛深沉的眼睛扫过她的脸,“为什么?”
“想谢谢你。”
他的表情没多少波动,冷冷地拒绝,“不用。”
顾娅道,“也许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学校,以后,估计我们也不会再碰上了。你就别推脱了,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吧。”
滕洲本能地想拒绝,可张了嘴,却始终没说出口。
不想耽误他的时间,顾娅就近找了一家德国餐馆,反正醉翁之意也不在酒,吃饭只是幌子,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几句话而已。
点了餐饮,服务生收走了菜单,气氛顿时有点沉闷。
顾娅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坐在那里,不苟言笑,知道自己如果不开口,他也不会说话的。于是,她拿起酒杯,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道,
“滕洲,我敬你。”
他冷冷淡淡地道,“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见他不动,顾娅只好将酒杯凑过去,碰了下他的杯子,道,“不管当初你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帮我,你帮了我是事实,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所以,你是我的大贵人,我会一直感谢你,并且记住你。”
滕州的脸色终于回暖了些,不再是冷若冰霜那般,“说得那么煽情,做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为什么说出来?”
顾娅笑道,“大概是和德国人呆久了,想什么就说什么。”
滕洲拿起酒杯啜了口,问,“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顾娅道,“还没想好。也许会回中国。”
“回中国?”他挑了挑眉头,“我以为你不会离开德国。”
她耸肩,“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签证?”
“嗯,这确实是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全是。”如果她真的想办理签证,可以去申请公立大学,念一个硕士学位。她现在最高文聘是德国认可的学士,哪怕回国重新申请签证,问题也不大。只不过,她有另外的打算。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光阴蹉跎不起,没有几个五年可以奢侈,所以她想给尤里安一点压力。两人的关系,要么更进一步,要么从此疏远。
“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顾娅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便道,“我爸爸生了重病,我想回去陪他。”
滕洲扬了扬眉,问,“那你那个小男友呢?他现在飞黄腾达,你舍得放弃?”
顾娅向他笑笑,“你知道我这个人,挑对象不看条件,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是今日巨星。”
没想到,滕洲听到这句话,居然也微笑了起来,“是的,我知道。”
顾娅不想话题总在自己身上绕,便问,“你呢?最近怎样?生意还好吗?”
“欧洲市场稳定下来后,就那样。”
她哦了声,就没话说了。
滕洲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不问我和邢卉的事?”
“如果我问了,你会说吗?”毕竟这是*,虽然他帮过她的忙,但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近,不是那种可以无所不谈的。至少,对顾娅而言,她不愿意和滕洲谈起自己和尤里安的事。
但出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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