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跟谁?
我不知道他因何这么问,皱了皱眉,又自嘲一笑:“你想太多了,真的只是不想读了而已。”
他看了我一眼,颇有无奈的说了个“好”,继续道:“听说为了考中美,不是熬夜读书?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
他又知道了,我“哈哈”一笑:“苏先生,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谗言了?付朝阳那个大八卦整天胡扯乱侃,你怎么就信了?”
我不只是考中美努力,只要是任何一个非q市的名校我都会很努力,只是因为首都某大学听起来好听一点儿罢了,能省不少爸妈跟舅舅的唠叨而已。
要知道,这年头‘别人家的孩子’可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的。
我笑笑,自我吐槽:“别听付朝阳瞎说,如果不是清华北大分儿太高,我也很乐意去争一个‘高校才女’的虚名来光宗耀祖的。”
他被我的话堵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特立独行,我很庆幸你没有变,却也很遗憾…”
特立独行怎么了?变没变关他什么事?我就讨厌他这么老气横秋,也没好气儿的道:“你不如直接说我行我素,自由散漫,反正高中听得多了,早麻木了。”
如果说初中的我是个乖乖女,那么高中我就是个问题学生,迟到,翘课,早退,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出国前把我困在家里,上了一个暑假的家教课程,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忍不住,谁让他把我高中要学的提前补完了。
我不觉得他出国就会对我一无所知了,付朝阳可是个大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被窝里长大的兄弟,感情比跟我这个亲妹子都亲,更别提无话不谈了…
这样的我,大概会让他失望至极。
他侧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复杂,说不出的严肃,估计是被我说话给刻薄到了,他开始了沉默。
我十分坦诚的承认,自己离小时候那个可爱的loli形象背道而驰且越来越远了,尖酸刻薄毒舌什么的,才是我如今的本相,毕竟已经奔三了,再装也装不出那么可爱了不是?那会儿我敢穿公主裙洋装,现在更爱随性舒适,这就是年龄与心境的差距。
他没有再出声,我很庆幸,相较于小时候的无话不谈,跟后来的针锋相对,很显然长大的我们更适合沉默。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就有些后悔起从前,如果当初没有那样较真儿的拿话去伤他,他还会缺席我长大的这些年么?
这样的问题没人能给出答案,因为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就算时光倒流,他仍然会离开我,就算不是因为我的家教老师,也会是其他人,终究…会有各自成婚的那一天。
其实公正来讲,苏昊对我来说,始终是生命里一个重要的人,从五岁到十五岁,从兄妹到近乎仇人,可不论哪一种身份,他都在我的成长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成了我生命里,如果抹去,人生就不再完整的存在。
有时我也会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惊讶,但这的确就是事实。
如果方伟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那么苏昊就是站牌,无论如何经过,他始终都在那里。
车子在沉默中,走完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带我来到古田路的一家24小时韩国料理,我无比感谢他还记得我喜欢吃烤肉跟泡菜。
这家清谭洞我跟沈七薇也常来,她常常加班到半夜,也只有古田路这片儿日居区通宵营业,以至于老板娘很悠闲的亲自招待,久而久之就熟了。
老板娘给我们一人一本菜单,一口带着泡菜味,神经兮兮的问了我一句:“今天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啊?”
我接过菜单说:“不是,这是我爸兄弟家的孩子”说完又得补一句,笑“我俩年纪差大了,没戏。”
“哦哦”老板娘一副懂了的样子,自行转移了话题:“自制香肠要不要来一份?给你算赠品!”
“必须好啊,”我忙不迭点头:“多来一碗味增汤吧!”
老板娘笑:“这个不怕,包你喝饱!”
我点了五花肉拌饭套餐,苏昊十分省事儿的一句:“跟她一样。”
老板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转头传单去了。
大概她八成要多想了。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陆续上菜,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一盘粉红色切片:“这是自制香肠,老板娘特意嘱咐要给回馈的。”
我应了,服务生就端着多余出来的托盘走了,我拿湿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开吃。
味道真不错,也很香软。
我冲老板娘竖了个大拇指,她隔空也回了一个,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对面的苏先生含着浅笑在拌饭,动作间怎么都觉得斯文,可能是因为那一双好看的手,所以多少觉得养眼。
手指修长,关节分明,指甲又修剪的整齐干净。
如果我是个恋物癖,大概会很萌很萌他这双手,爱惨了也说不定。
可惜我没那个天赋。
哈哈。
其实拌饭吧,要动作适当粗鲁才过瘾,跟正宗韩国人比较来说我已经算是淑女的了,可眼下跟他一对比,我果断就不好意思放开胳膊了,也只好拿着勺子小幅度开拌。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出国后,叔叔阿姨都调任回去了北京,他应该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却轻车熟路的到了这家店。
“常听沈六提起,你跟七薇常来。”他抬起头看我:“赞口不绝?”
沈六,沈佑凉。
我眨眨眼:“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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