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僵凝冰冻。
每呼吸一下,仿佛都有冰刀在割。
宾客们诚惶诚恐,纷纷把头转开了——
根本没有人,会蠢得,表现出自己,很喜欢听阎家的**……
就连沐若菲,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很明显。
宋隐儿踩到阎君焰的底限了。
赶紧向管家使眼色。
阎君焰的脸色,非常难看。
照这情况看下去,肯定要血溅当场的。
沐若菲不想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握住了阎君焰的手。
阎君焰坐在那里,棕眸忽暗忽明,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沐若菲忐忑不安,手心全是汗,抓着阎君焰的手不敢放。
怕放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宋姑娘,请立刻跟属下离开!”管家上前拦人。
几大排丫鬟堵过来,将路给堵了。
管家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靠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阎君焰眯眼,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咻咻”的冷意,叫人不寒而栗。
这是发怒的征兆!
管家心里那个急啊,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不停地劝,“宋姑娘,不要再闹下去了,少爷会生气的。少爷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不管今天,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再执迷不悟下去,真把少爷惹怒了,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宋隐儿重重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该死!
光顾着想,要把沐若菲弄走,却忘了,把事情闹这么大,自己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管家见她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宋姑娘,你惹是想继续留在少爷身边,做任何事之前,就要先考虑清楚后果……
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阎君焰的身边,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管家刚刚那句话,让宋隐儿彻底地清醒了——
“管家……我……怎么办……”
宋隐儿很慌、很乱、无头苍蝇似的,踱来踱去。
“宋姑娘,赶紧先叫戏班退了吧。”管家提醒。
“啊!对!戏班……”宋隐儿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指挥。
管家松了口气,加入疏散戏班的行列。
宾客们更是如获重释——
阎君焰发起怒来,有多吓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没有人,想看阎君焰发火。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季亚芙突然起身,笑盈盈地拦住了他们。
满堂的宾客,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寒气。
“沐夫人,你这是?”管家愕然,不懂季亚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这戏唱得好好的,何必赶人家走,扰了大家的兴致?”季亚芙浅浅一笑。
“沐夫人,这戏不能演……”
“为什么不能演?是因为演得不好?”
“这——”管家语塞,好一会儿,才答上话,“这戏班,演的是……演的是……”
管家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对老爷和夫人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这戏班唱的,是真是假,管家心里,也没一个准确的答案。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阎君焰发怒了!
管家相信,如果不是有少夫人在,宋姑娘不请自来,踏进摘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少爷,命人拖下去埋了!
哪可能,还有命闹出这么多事来?
“是什么?”季亚芙笑容可掬,黑眸深处,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戏班唱戏,同名同姓的事多得很,我想,阎少爷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一边说,目光缓缓移向另一边。
阎君焰只是危险地眯了眯眼,什么放也没说。
“阎少爷,难道,你不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吗?”季亚芙说着,转身满堂的宾客,“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对接下来的故事,很期待吧?”
宾客们非常有默契地摇头。
谁会对阎君焰的家事感兴趣?
又不是不要命了!
阎君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亚芙,脸色阴晴不定。
没有人能够猜得到,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阎少爷,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本少爷对陈年旧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沐夫人的下落,也不想知道?”季亚芙就怕阎君焰不上钩,连忙又丢出一个鱼饵。
“什么意思?”阎君焰的注意力,完全被挑起来了。
没有绝对的把握,季亚芙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已经死去二十三年的沐夫人。
“意思就是,当年,沐夫人并没有死。”季亚芙轻声道,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意。
沐夫人没死?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宾客开始交头接耳,讨论季亚芙话里的真实性。
阎君焰微愕。
沐若菲也呆了,看着季亚芙,回不过神来。
完全不懂,季亚芙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件事。
不过,沐若菲明白的事,季亚芙不会无缘无故地提。
她一定,是在策划什么阴谋——
季亚芙最近的举动,实在是太异常了。
沐若菲吞咽了下,等候季亚芙接下来的话。
没有人说话,现场一片死寂,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继续。”阎君焰勾了勾唇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亚芙没有说话,淡然一笑,看了身后的戏班一眼。
“继续演。”阎君焰冷哼。
谁是刚才那出戏的主谋、谁又是宋隐儿身后的推手,已经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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