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愣了一下,立即想起自己的背囊中还有一件器物,也许能帮到自己决定行动方向,于是伸手掏出来,平放在手上。
向导借着雪地反射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夏完淳手上的器物,不由得惊喜说了句:“夏参谋,你带有指南针!”
夏完淳将指南针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再回头看看背后远方隐约有火光和人声嘈杂传来的方向,说道:“我们没有走错方向,继续朝前走就是滁州的方向了!走,我们继续前进。”
六人骑继续上路,随着道路两边景物陆续往后倒去,向导终于回忆起来一些熟悉的细节,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没错,这就是去滁州的道路!我们走对了!”
夏完淳急问道:“那这里离滁州还有多远?”
“不远了,最多还有四十里地左右的光景,啊,不好……”走在最前面的向导的坐骑突然灰灰大叫人立起来,马身左右狂甩一阵,将向导摔下马去。
“出什么事了……”
夏完淳惊呼了一声,拨出短火铳就要朝外射击。
此时,四周突然亮起十几把火把,火光中有人大喝一声:“想不死的,就乖乖站在那里不要动。”
大家朝四周一看,只见火光中,有四五十条人影,每人的手中都似乎持有弓弩或火铳,正对准他们六人,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打成筛子。
夏完淳瞅见对方不是清军的制式甲衣,也没见有人脑后拖着一条辫子,略松了一口气,出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废话!先将你们手中的火器放下来,否则我们放箭发铳了!”
“都把手中的兵器放下来!”夏完淳看到四周很明显是预先做好精心布置的,与今夜多次与同样在运动中的清军突然遭遇完全不同,此时自己想逃脱,恐怕没那么容易,于是干脆收回手中的火铳,还命令其余几个同伴也将手中的兵器收回去,朝四周一拱手施礼道:“我们是铁血军中的,正连夜赶往滁州城去,请各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铁血军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铁血军中的?”人群中为首一人站了出来。
夏完淳听到这句话,立即觉得这些人有很大可能是当地的老百姓自发组织的武装,自己和同伴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便指着背后背着的后装步枪,说道:“我们身上这些精良火器,以鞑子的粗笨手势,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制出来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奇怪,怎么我没看过这样的火铳的?”
夏完淳嘿嘿地得意地笑道:“你当然没看过这种神器了,就杨总司令亲率的三千军校生才有这种兵器,这名字你说错了,根据杨总司令的命名,这不叫火铳了,要叫步枪,我铁血军在宰庄、扬州两处战场大破清军,这件武器就居功至伟。”
“步枪?它神奇在何处?”
夏完淳至此已知道对方并无恶意,心中只是担心滁州安危,便不想与此人没完没了地在这里磨叽,着急地说道:“你们马上让开路,让我们赶到滁州去,这事关滁州老百姓、江南老百姓千百万人的生死安危!”
那人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人打着火把匆匆而来,人未至声音先至:“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排长,您过来了,我们在这里抓到几个自称自己是铁血军的人。”
“嗯,查问清楚了没有,是不是真的?”
夏完淳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大叫起来:“钱火生,原来是你,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竟把我们也拦住了。”
“啊!夏完……夏大才子,怎么你也来了!”来人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他们是正儿八经的铁血军呢,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快让开!”
“老钱,你先别磨叽了,军情紧急,二十万清军大军就要杀奔滁州来了,我得立即赶到滁州去做好抵抗准备!”
“滁州?我们就从滁州出来的!”
原来,钱火生协同杨光成功追击格杀勒克德浑之后,为了给自己的妻子报仇雪恨,加入了铁血军,被杨光送到军校学习,与夏完淳成了同学。毕业后,夏完淳分到总参谋部担任参谋职务,钱火生成了一个步兵见习排长,被留在南京,又被顾全安排在渡江北进的队伍中。三百余北进的铁血军发动当地老百姓,驱逐了在滁州满清官吏和捕快衙差,顺利地控制了滁州城,钱火生正好率三十名铁血军士兵会同当地临时组织起来的近两千民壮驻守滁州城。今夜,钱火生察觉滁州城外似乎有些异常,便亲自率部分民壮出城察看,在城外布置了一些埋伏,想不到恰好遇上夏完淳等人。
“啊!滁州在我们人的手中了!那太好了!”吃了多少的苦头,急赶慢赶就是为了赶到滁州,而现在才得知滁州正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中,夏完淳毕竟是少年心性,一听钱火生说完,便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们得赶快回滁州布防去!”听说阿济格、洪承畴亲自率领清军主力二十万杀奔滁州而来,那可是防守滁州民壮人数的百倍数量,滁州城墙在这些毫无战争经验、器械不全的民壮防守下,能不能守得住一个时辰都是问题,钱火生不由得着急起来。
听到钱火生心急火燎的话语,夏完淳冷静下来,正色道:“不错,我们得立即赶回滁州布防去!”
夏完淳正要翻身上马,突然想到在军校学到的在组织防御作战知识,强调不能一味地单纯防守,要以节节抵抗敌人的进攻为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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