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陷入了近似于疯狂的苦痛之中,将脑袋靠在墙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的脑海里充斥的全部是柳月,眼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那往日的一幕一幕……
我的肉1体复苏了,我的灵魂正在死去。
下午,我的吊瓶打完了。
医生说我的体格棒,身体恢复得很快,以后只需要每天上午打一次吊瓶就行了。
我开始在房间和走廊里轻微活动,来回走动,舒展筋骨。
“我想以后每天上午来打针就行了,不用整天呆在这里,老这么躺着,郁闷!”我对陈静说。
“算了吧,就你那宿舍,连暖气都没有,像冰窖子,这身体还没好利索,别折腾了……”陈静说:“这里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医生护士还得一天几次给你检查身体,量体温,化验血,你跑了,怎么办?”
我一听:“那就算了,不回去了,不过,你不用整天这么陪我了,我现在好好的了,你老这么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陈静抿抿嘴唇,有些赌气地看着我:“不用你撵我,部里有事,我会去忙乎的……”
我没再说话,在心里一声叹息,回到病床上躺下,枕着双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晚饭后,我坐在病床上发呆,陈静坐在床前,削苹果给我吃。
我环顾病房,突然想起了什么:“陈静,我都忘记问你了,这病房咋是个单间,这可是高干待遇……”
“你这才想起来啊,大记者,”陈静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你这高干待遇还亏了梅主任和你的名头,我到你宿舍找你时你已经烧晕了,梅主任亲自安排办公室的车把你送到医院,她又直接给院长打了电话,一提你这大记者的名字,院长都知道,很重视,亲自给你特批安排这高干病房……怎么样,还满意吧,年轻的高干!”
“哦……”我轻轻地咬着苹果,慢慢咀嚼着,心里不由生出对梅玲的几分好感和感激。
“这梅主任总算也做了一件对人民有利的好事,”陈静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
陈静突然停住不说了,看着我:“知道后面是什么吗?”
“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我无精打采地接过来。
“错!”陈静笑嘻嘻地看着我:“对梅主任来说,难的是做两件好事……”
我忍不住苦涩地笑了:“这梅主任,也别把人家看得太差劲了,看人,要用辩证的眼光,不能带着有色眼镜……”
此刻,我忘记了柳月对我的嘱咐,开始替梅玲说起了好话。
“呵呵……你说的对,有道理,我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逗逗你……”陈静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递给我:“不过,我劝你一句,不要人家对你好一点,就被迷住了眼睛,就把人家当亲人,好坏不分……”
我心里一阵逆反:“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有数。”
陈静看我说话口气有些不耐烦,也不生气,冲我做个鬼脸:“是啊,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大男孩,嘻嘻……”
陈静努力想逗我开心,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的心正被愁苦所笼罩,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对了,你生病住院的事,还惊动了柳主任哦,我晚上在办公室写稿子,她天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询问你的病情,问的很详细,她对你这个关门弟子可是关心得很哟……”陈静突然又说。
我一个激灵:“柳——柳主任,她——她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情的?”
我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我甚至无法掩饰自己冲1动的心情。
“看你,这么激动干啥啊,是不是被省领导一关心,感动地涕零了?”陈静开心地看着我:“唉——美女领导魅力就是大啊,让咱们这江大记者都动容了……好羡慕哦,嘻嘻……”
“好了,陈静,别绕弯子,快说,柳主任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消息的?”我急忙催促陈静。
“你是她关门弟子,心有灵犀,心灵感应呗!”陈静继续逗我。
“胡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我的心里一阵失落和悲楚。
陈静看我情绪又要低落,忙说:“好了,不逗你了,柳主任找我,说她打你传呼不回,让我去找你,转告你,让你把你写的那发在咱们报纸头条的《大山深处的坚守》给她寄一份样报去,结果,我去你宿舍找你,就发现你在那里烧晕了……真奇怪,这柳主任好像就算准你身体肯定要不舒服,让我去找你,我要不找你,估计你自己在那狗窝里就烧糊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传呼机早还给柳月了,她一定是知道我在外冻了一夜可能生病,找个借口让陈静看我;或者,她是怕我想不开,寻了短见,想知道我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安全回到了江海。
都已经分手了,还假惺惺玩这一套干嘛?我心里一阵怨怒,胡思乱想,在我昏迷的这两天,在我身心备受煎熬的时刻,说不定杨哥又到西京去了,说不定两人正在那宿舍,那床上,耳鬓厮磨、颠鸾倒凤……
我的心里妒火喷涌,心如刀割……
“那样报我已经给柳主任寄去了,她肯定是想留着年底评省级好新闻的时候给你走后门……”陈静做了一个夸张羡慕的表情,接着又问我:“对了,你那bb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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