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又在临江仙购入了百十套的符墨、符纸,这才起身离去。行囊中还有千余枚灵石,却是再也不敢用了。当初一时兴起,在院中连布了数个阵法,原以为可以守株待兔,不料想日开日落,多日过去,别说兔毛,鼠毛也没见到一根。可维持阵法运转的灵石却流水一般的用了出去。难怪这世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宗派,有阵法护持的不是很多,看来钱之一物,不但在俗世能让英雄折腰,在修士的世界也一样要你仰望。
半路之上看看四处无人,三重天剑诀的玉简同那两套专用衣物全部塞入储物袋中。行囊中只留有那百数十套的符纸符墨,他的灵符好用可用天赋来解释,但凭他现在的修为年纪就有了储物袋这种东西,难免不被有心人盯上,高调一些隐于市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可如果太过高调,那就是作死了。
不系舟的掌柜人不大,脾气可不小,每日只开门两个时辰,灵符出售更是不超过十五张,只会少,绝不会多,若是来晚了,任你叫破天喊破喉咙也是一样不理,若说你能始终维持这样大家也能理解,今天不行明天早来也就是了,最可气的这人还经常停业,有些顾客辛辛苦苦等了半夜,谁知第二天一早见不到开门,停业的牌子却挂了出来。久而久之怨气之大自不必说。
乌雀集这几日艳阳高照,天空蓝的越发深邃,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雨季就要来临。不系舟的店外早已聚集了数十人,连续五天没开店,再加上酷热着实难捱,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地三鲜掌柜财大气粗,避水驱暑的衣物都是一买两套,乌雀集中生活哪里不需灵石,有的人恨不能一颗灵石当成十颗来用。
“鞭打掌柜的有一百次,这都什么时辰了,难道今天又白等了?”
“同意,再加一百鞭。老吴,你说会不会同你上次一样,陷进哪个深宅里面去了。乌雀集这地方的女修,个个都是无底洞。听说地三鲜掌柜的灵石都用箩筐来装,再加上年少英俊,你想想,这样鲜嫩的货色哪个遇见了肯轻易放过。”
“奶*奶*个熊,老子们在密林中终日在生死边缘打转也赚不得几颗灵石,这些女修可好,只需一张宽大结实的木床,灵石便源源不断“流淌”而来。看来什么灵兵灵符都不如人家有名器在身。”
“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犯贱,没人逼你们去,是你们自投罗网好不好!”在场的女修看不过眼,立刻反唇相讥。
“哈哈,不是自投罗网,是自甘堕落,自陷深渊。不过妹子你这样水灵漂亮,肯定心地仁善,可愿拉哥哥一把?”
乌雀集的人口舌无忌,但都很清醒地把持着底限,怨归怨,骂归骂,尺度都还有余地,毕竟这个地方翻脸可是要论生死的。
凡事都有例外,显然有人不这样认为。人群中走出一名黑瘦男子,面颊无肉,眉骨耸起,唇薄齿突,布衣麻衫,赤着脚,腰畔挂着一柄弯刀,典型的南疆人形象。
周人对于南疆人的思维向来难以理解。话不投机,南疆人会拔刀,无意触犯到他们的忌讳,还是会拔刀,可气的是南疆人的表达能力极差,你问他什么都是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只有拔刀相向。
最最令周人气愤的是这群南疆人毫无信义可言,刚谈妥的条件未等你把话说完就能卷着利益而走。比翻脸,没人比他们熟练,比无耻,没人比他们自然,在南疆人的头脑中,可能就没有无耻二字,看好的东西就拿,不计后果。因此在谈到南疆人时大家常用人的身躯兽的灵魂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也有人曾用当年为祸天下的妖族来形容这个族群,可立时就被人驳了回去,妖族有智,亦知耻懂礼,即便是敌人,也是能够交流的敌人,可谁有把握同南疆人交流?
那名黑瘦男子走到不系舟门前抬脚就踹,不系舟的门店虽然结实,但在门前这一群人眼中同纸糊的也没两样,在这里,门只不过是一种宣示,旁人的地界莫要轻入。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天岳其实已经回来有一阵时间了,不过听得周围的人怨来骂去,而后更是越扯越远,他听得有趣,因此就躲在人后一直没有现身。可现在,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家伙竟然要踢他的门。枉你一身漆黑如墨,就不知什么是墨守成规吗?今天大爷就告诉你什么叫做规矩!
手指轻轻一挑,一道金光电闪而至。人群立刻有人喊出金线刃的大名来。这段时间金线刃的大名早在乌雀集中传了开去,足以有人见了金光便反射般的喊了出来。金光围着那个想要踹门的人连绕三圈。目力出众的人看得纳闷,怎么金线刃何时变得这样粗了?
直到此时大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道粗如儿臂的金丝绳索紧紧缠住那人。又哪里是什么金线刃!这段时间大家对不系舟的灵符用得爽快,同亲朋故旧吹牛时更是言之有物吹得畅快淋漓,心中都隐隐盼着这位地三鲜老板狠狠给那家伙一个教训。
那名肤黑的男子被金索捆得甚紧,挣了几挣没有挣开,嘶吼一声,浑身肌肉飞速隆起,金索被他连断两道。正当大家以为第三道也同样会被挣开之时,那名男子一声痛叫,身上血流如注。原来被断掉的两条金索化为点点金光,灵力不散,被第三道金索吸入其中生出无数尖刺,挣扎的人越是用力刺得便越深,如何不痛!那名男子哀号一声昏了过去。
人群中轰然一片叫好之声。既为不系舟的灵符喝彩,也为那肤黑男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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