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不为了这词意,只为了这诗词歌赋中那淡淡忧伤的寂寞意境,形容小菊此时的心境倒也贴切。
刚刚成人的姑娘初当嫁娘时,该是怎样的心境?
喜悦?希望?害羞?担忧?憧憬?还是害怕?
没有母亲的细细叮咛,没有父亲的谆谆教导,更没有兄弟姐妹送嫁夫家,也没有知心闺友分享开解。
她只有一个人,独自面对着完全陌生的人,陌生的未来和环境。
即使是粗枝大叶如小菊,纵然是壮志满怀如赫连真容,哪怕她再懵懂无知,对婚姻再一知半解,可是心中那无法拂平的不安,也丝毫不会见少。
“郡主,你别动来动去的啊!”
再一次把小菊的身子摆正,小萱手脚依旧毫不停顿地打点着小菊的全身上下,保证那一身华贵无比的大红色嫁衣,不会有一丝半点的褶皱。她和南儿一大清早起来就忙到了现在,汗水都快要打湿后背的衣服。
说什么今天郡主的妆容也不能出丝毫的纰漏,不能让那些哈努儿的蛮子们有机会笑话她们金盛朝。
小菊稍稍坐得安稳了些,可以不一会儿,又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侧过去歪着身子坐在床榻上。
“郡主,不要动!”
小萱动手把她拉了回来,南儿撅着嘴动手拉平衣服的褶皱。
“疼。”
小菊皱皱眉,索性伸手揉着身子的某个地方。那不雅的动作立刻让小萱瞪起了眼睛。小菊不理她继续揉。
“哪里疼?”
“屁股疼!”
……那个极其不雅词语,是不是不该出自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再豪华不过的宫装,粉颊红唇,娇俏可爱,即将成为王妃的“淑女”?
南儿和小萱对视一眼,话到了嘴边又都吞了回去,各自的手脚都在忙着,索性都装作没听见。
“昨天小红不乖,把我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当过于紧张时,有人会不停地玩弄手指,有人会摆弄东西,而小菊则是喜欢说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红是谁?”
“耶律洪德送我的那匹马啊……他们都说那是匹母马,可是她的性子却比公马还要暴烈,不喜欢让陌生人骑。嗯,小红……我想想,这名字不好,太俗了。……干脆,我给她改名叫闪电吧!对哦,她摔我下来,肯定是因为不喜欢小红这名字,在发脾气呢。叫闪电多威武啊,她肯定喜欢!明天我去看她,告诉她这个威风的新名字。说不定这次她就乖乖让我骑了呢!哈哈。”
她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在听,兀自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堆,说完还哈哈自己先笑了两声了。
她却没发觉,自己的笑声干巴巴的,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欢快与轻松。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萱的手目光垂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手下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
“郡主,今晚就是你的大婚之期,明天你,你还能去骑马吗?”
她知不知道,什么叫洞房花烛夜?
南儿一脸的好奇,不知道已经十七岁的郡主,到底明不明白嫁人的确切含义。难道她当真以为,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拜了堂,从此天天看见彼此,就算是成亲了?
“为什么不行?耶律洪德都说了……”
小菊却没有听懂她暧昧不明的话外之意,直觉地反驳,努力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
“郡主,不能叫名字的!叫汗王,今日开始他就是你的夫君了!”
叽叽喳喳。
远远地听到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虽然娶和嫁都在王宫中进行,而且几乎门户相通,虽然娶亲和嫁人都是哈努儿在准备,而大汗王娶的也不是正妃,可是事关两国通婚联姻,一切程序都丝毫不敢马虎。
娶亲的队伍要在王宫里绕行一周,然后来到别苑,然后新朗要抱着新娘骑着高头大马从正门出,绕行自正门进入大汗王的寝宫。
小萱和南儿一左一右捉住她,盖上盖头,不让她再乱动。
某人在不停的反抗中。
只到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一把抱起了她轻巧的身子,落入了一个宽阔而结实的胸膛,走出门去,骑上一匹高大健壮,妆点了缎带制成的额饰,金丝马鞍,黄金脚蹬的雪白骏马。
小菊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一概听不见。耳朵里,只有身后那人的心跳声,和浑厚的笑声,周围也满满的都是那男子的麝香气味。
下了马,来到了正厅,有许多为大汗王祝贺的声音,男男女女都有。
似乎也曾经有过一阵莫名的骚乱,也不知到是谁如此大胆赶来冲撞大汗王的娶妃之礼,不过骚乱很快过去,四周又平静下来,恢复了原来欢声笑语。
知道那个声音出现,小菊才从那种混沌不清的状态中,渐渐清醒过来。
“子峰恭贺大汗王,恭贺郡主!”
是,是林子峰!他终于又出现了!他居然没有狠心丢下她,自己回金盛去!
今天一直空落落的心中,终于第一次有了一点着落,仿佛“扑通”一声,那四处云游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她自己的胸膛中。
她一激动,身体绷直,手紧紧地握住,却不知自己手中抓得正是一直护在她身边的耶律洪德的袖子。
一旁的耶律洪德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些。
眼前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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