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也成,”詹杰笑着说道,“我们不像你们,在这里土生土长,我们来自于其他地方,从海外驾船回归的,来到这祖先聚居的国家,当然不能寄希望于劳苦大众支持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善待百姓,让百姓把我们看作一家人,这样才能长治久安不是?”说话间他抬头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足足十六七个外籍军团和陆军炮兵的士兵了,就连袁振力也坐在不远处的一条折叠款长条凳子上朝他们张望,见他望过来,袁振力也朝他悄悄树了树大拇指。
“但是我有一点没弄明白,”贺人龙说道,“你们不是说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离开了故土到了海外,前两年这才回到故土,中间又没有回来过,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历史上的事情的?总不至于是史书上看来的吧?”
贺人龙的质疑抓得很准确,他还是刚刚遇到洪杰的时候就问过有关中国人的来历,洪杰自然是根据元老院统一口径来说的,但是此刻詹杰展示了一把其对于历史的熟知。那么中国人远离故土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又是从何得知的?他们是如何了解如此清楚的历史脉络的呢?
这下轮到几个元老傻眼了,他们可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仔细想过。不过这种事情却拦不住“见多识广”的元老们,袁振力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两声,让大家目光随之被吸引了过去,他见贺人龙望过来,淡然地说道,“这事自然轻松,我等虽然不在故土,却可以通过海商们熟知故土上发生的事情,只需要将每一件事情都详细记录之,然后修订成册即可。唯一的缺陷就是因为是转了好几道口转述,因此并不一定会准确,也许会有一定的偏差。”
袁振力的语气平缓,一脸的处乱不惊,把贺人龙搞糊涂了,话说他也就是个武夫,如何又能闹明白袁振力说的话是真是假?洪杰在一旁连忙说道,“是啊,我们从小就读的历史书就是这么来的!”这也正是杜彦德当时在黄石面前所做的事情,只要坚持一个说话,对方总是只能选择相信。
“唐代的唐太宗就说过,”袁振力继续那么云淡风轻地说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用白话来说,就是用铜做镜子镜,可以整理自己的衣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用历史当作镜子,就能够知道一个王国一个朝代兴衰的原因;用人当作镜子,就能够发现自己的对错。我们在东方港的学校之所以要培养所有人识字,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能够看懂文字,知道历史,也能够看准自己,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历史中向前行,无论我们想不想向前,时间是不会倒转的。虚度的光阴是最奢侈的浪费,浪费时间,时间就会倒过来惩罚我们,所以我们经不起浪费时间。”
“那你们现在还不是在浪费时间?”贺人龙的话突兀地冒了出来,“你看,你们的军队无论是每个士兵手里的火铳还是那些大将军炮,哪一样都是能够把对面的叛军打得抱头鼠窜的,为何现在却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和上一次交手已经六七天了,如若不再不打败叛军,叛军怕是等到开春化冻之后就会跑掉了!”
“那么以贺将军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跟叛军作战呢?”袁振力笑着问道,贺人龙连忙站起来朝着西面一指,“诸位兄弟,兄弟我不才,这几天来已经派出了十多股夜不收前往那边侦察,也与叛军交战数场,虽然互有死伤,但是却也颇占上风。从他们带回来的首级来看,对面的叛军应是已经彻底没有了多少粮草,他们的士兵哪怕是精兵,此刻也大多面黄肌瘦。根据贺某判断,这些叛军每日应当都会饿死不少人,此刻已经是发动强攻的大好时机,若要是你们能够配合我等,定能长驱直入,将其彻底击溃。”
“击溃后呢?”袁振力只是继续笑着问道,贺人龙一脸茫然,“击溃后就赢了啊,然后把这些首级砍下来送到平乱大营去lùn_gōng行赏换赏银啊!”
“你要的只是功劳,”袁振力淡淡说道,“但是我们不要功劳,我们只要人!”
“人?”贺人龙这下真的呆住了,“你们要人?干什么?”
“带回去干活啊!”袁振力又一次笑了起来,“如果按照你说的一个突击,把他们打乱了,全线溃散,我们能够抓到多少俘虏?最多也就是一两千,更多的是因为寒冷和战斗死亡的尸体,我们拿尸体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穿的,我们要的是俘虏是难民。”
“你们要那么多人干什么?话说不是打算?”贺人龙的话说道这里忽然停下来了,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聚众作乱”、“妖言惑众”等一系列听起来就很严重的词来,不由得瞥眼望了望身边的这些士兵,不过士兵们丝毫没有什么触动,其中一个士兵笑着说了几句话,惹得旁边站着的士兵都哄然大笑了起来,但是他的话不像面前这几个元老的话这样容易听懂,他只好充满期望地望向洪杰。
洪杰耸了耸肩说道,“他说他以前就是安南南岸军的,在进攻沙巴克的时候被俘,最后劳作了几个月后恢复了自由身,然后才加入的外籍军团,最终总算是实现踏入沙巴克的目标了。”
贺人龙没能听懂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但是却听明白了,中国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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