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腿上钢叉那冰冷的温度,以及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李经才嗷的一声,发出杀猪般的嘶吼,倒在地上满地的打滚,以求缓解疼痛。
可他却不敢随意的将钢叉拔下。他和张闰土所用的叉子,村子里的渔民几乎家家都有,是专为捕鱼而打制的,可以说这叉子的结构他再熟悉不过了。
叉子上面有三根尖刺,一长两短,每根刺的刃上都排列着一个又一个的倒勾,一旦草率的拔出,必然会带出大片的血肉,形成一个血窟窿,极难愈合,甚至有可能,他的这条腿就会从此废掉。
李经才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平日里任人欺负的少年,一个任人都敢拿捏几下的软柿子,今天竟敢对自己出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腿上的伤痛,又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冷汗顺着他的脑门涔涔落下,他本要再次说出一些恶毒的话语,此刻却是生生的咽了回去,就连看向张闰土的眼神,都有些下意识的躲闪。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连条狗都不如。”张闰土迈步上前,俯视着李经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伸手握住钢叉,用力一拔!
“噗!”
鲜血飞溅之间,李经才声音沙哑的一声痛呼,双眼随之一翻,险些昏死过去,他想要大声吼叫几下,唤人前来救自己一命,只是腿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已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他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腿上的伤口,艰难的瞪着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昏了过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鲜血染红了李经才周身的树叶,他的腿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十分醒目,滚烫的鲜血汩汩而出,李经才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正在不断的顺着腿上的伤口悄悄的溜走。
但眼前的情形,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他已经无力回天。只能躺在地上张开嘴,仰天无声的呐喊,做着垂死挣扎,他希望能有人看到自己,过来把自己救走。
看到他的样子,张闰土突然明白,面相上看起来越凶狠的人,一到这个时候就越是怕死,这种人表现在脸上的狠辣,不过是一种懦弱的伪装罢了。
李经才的表现,不禁让他十分失望。
张闰土蹲下身去,双手抓起李经才的衣领,冷声道:“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我好欺负,看在同村的份上,今天我饶你一条贱命。”
他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去杀死李经才。不过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不要欺负老实人!不然这就是代价。
“唐兄,我们走。”张闰土拾起钢叉,重新挂在腰间,而后捡起地上的西瓜,对唐天纵说道。
“等一下。”唐天纵始终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此刻突然开口,笑道:“你以为你放过了他,你就能在这里继续安生的待下去?”
张闰土一愣,他本以为事情到了这种田地,就可以结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给了李经才一个惨痛的教训,对方日后必然会收敛很多,不敢再对自己放肆。
但经过唐天纵这么一提醒,张闰土突然想起了平日里李经才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为人。一条比恶狗还要恶毒的人,在被人教训了一顿后,会不记仇吗?如果这件事李经才能够善罢甘休,那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想到这里,张闰土顿时握紧了拳头!他相信以对方的性格,一旦有机会,定然会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可他又有些下不去手。
唐天纵当然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即一笑,走向李经才的同时,伸手抽出腰间的长刀。
张闰土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似有些不忍去看。
倒在地上的李经才,在刚才看到张闰土要放过自己时,心中一阵暗喜,不禁有些得意,暗道看来对方还是害怕自己,同时心里盘算着如何用最狠辣的办法弄死对方。
可他心中的苗头刚一出现,就看到有一双皮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下意识的抬头,慢慢的顺着这皮靴往上看,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映入眼帘,那长刀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刀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似一只吐信的毒蛇,令李经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同坠入冰窖那般。
他没有想到,明明张闰土已经不打算杀自己了,危机已经过去了,可是跟张闰土一块来的这个人,偏偏喜欢多管闲事,竟然打算杀人灭口,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李经才心中暗恨的同时,赶紧开口,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道:“求……”
他想要先稳住对方,然后再想办法。可他只说了一个字,耳轮中只听到噗的一声,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颗头颅骤然间滚落出四五米外,停下之后,嘴角还在兀自翕动着。唐天纵的脚下,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唐天纵哼笑一声,甩了甩长刀上的血珠,又在那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而后收刀入鞘,不禁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他本想割碎对方的喉咙,但没想到挥刀之下,竟然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斩下了对方的头颅,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张闰土转过身来,看到唐天纵脚下的尸身时,不禁叹了口气,对李经才有些同情。之前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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