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准备好了?”
寂静的空间中,女生用淡漠的声音询问道,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肯定发现不了她声音中极力掩饰的紧张和忧心。
“嗯。”温柔的男音中夹着不一般的慎重。
女生偏了偏头,像另一个稍矮的身影问道:“你呢?”
“等等!”本该有些跳脱、稍显稚嫩的少年音(or男孩音?)此时有着过分的凝重,只是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正常人无法察觉的忐忑。
“嗯?”女声微扬,显示了其主人的疑惑。
“亚瑟,我是说如果如果最后没有希望了,你真的不考虑撒手一次吗?”
“哼!别想了,我可不是会在那种关头放弃的人,你如果不想死都要背负着带累死我、两位前辈的愧疚感,灵魂不得安宁,就给我挺的久一点!”
盛亚维承认,她就是在给海曼加压力,坏心眼地用自己的、玛金玛索的命威胁海曼。
效果自然是好的,海曼这话在这几天听了不下一次,这次脸色却依旧又青又黑,但眼底的生存欲到底浓烈了些,盛亚维很满意。
“呵呵!”索兰因着两人的互动轻笑了一声。
盛亚维炮口果断转移到了他身上,“你也是!你可别忘了,安吉利亚导师和我家老头可是将我托付给你照顾的,要是我跟你一起死在这破地儿,就算你死了。也别想在他们几位嘴里留下什么好话,你外婆、你那黑心老妈以后的日子也别想消停!”
索兰轻笑顿时变成了苦笑,盛亚维的话虽然玩笑成分居多,但深知尹乌尔斯几位大佬身份和杀伤力的、也未将这次计划告诉自家导师的索兰,说不提着心也是不可能的。
盛亚维看着两人的脸色,觉得自己警告的也差不多了,便道:“行了,咱开始吧,准备了这么久,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盛亚维话音一落。索兰和海曼对视一眼。狠狠一点头,便转过身,表情专注地念起了口诀。
首先出现变化的是他俩人手臂,两个花纹不同。气息不同。纹身般的血色烙印渐渐出现、越来越深。而且流转的光华让两个烙印仿若活物一般,一个是人鱼鳞片的形状,一个是与海神殿标志有些相似的古朴印记。显然是芙娅和瓦因给他俩留的召唤烙印。
在烙印稳定后,索兰、海曼两人口中的语调一变,咬字奇怪、语音拗口,盛亚维就算听他俩念了许多天已经能彻底模仿、但自自己上还是产生不出任何能量的古海族咒语,从索兰、海曼口中如水般流出,他俩双手如抽搐般但又带着别样美感舞动着,相似又不同
渐渐的,两条盛亚维看不见的光粒子条缓缓从两人身上延伸而出,在海洋之心和索兰、索兰间分别架起了一架金色、一架暗蓝色的粒子光桥。
虽然盛亚维因为种族缘故看不见海族生机搭起的光桥,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她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可是太敏感了。
在粒子条出现的时候,盛亚维就感知到周围的水元素又开始了熟悉的躁动,她这几天已经感受过很多回了。
而当粒子光桥彻底搭上海洋之心,海曼和索兰全身一震,以及祭坛突然闪过的一抹毫光,周围元素让她更感心悸的气息,盛亚维怎么可能会忽略?
‘终于来了,这次可不是彩排,没有退路了。’盛亚维心中叹息一声,就抬起了双手。
流星连戒脱落,漂浮到盛亚维的面前,并同时化为了原形――灰雾、灵蛇虚影流转的水晶球,异蛇盘旋的杖身,神秘莫测的气息已近实体化,周围躁动的元素仿佛都被震慑了下一般,静了一瞬。
盛亚维没有念动咒语,而是闭上了双眼,无形的气浪从盛亚维双脚汇入三人脚下用大量秘银、深海魔银等等一系列魔法金属绘制的、奢侈繁复的法阵,法阵也开始散发出迷人的光晕,然而最奇异的还是――当盛亚维双手搭上两人背心之时,三人的气息好像在这一瞬间融为了一体,就连一金、一蓝的光桥也波动了一下才稳定了下来。
三人不约而同、不同轻重地呼出了口气――虽然在玛金的指导下练习过很多次了,玛金也修改了好几次这个共享法阵,浪费了盛亚维不知多少魔法材料,并一再强调他们仨的同步率几乎达到了罕见的55,但只要不是动真格的,他们总心有揣揣,连盛亚维也不例外。
当然,这还不是结束,盛亚维意念一动,一卷下角写着‘知’的羊皮纸从她的背包中飞出,没错,就是从塞蒙空间袋中找到的那卷羊皮纸。
没等羊皮纸掉落在地,也不用睁眼,盛亚维就瞬发了一根木刺,将羊皮纸带到索兰和海曼之间。
当羊皮纸被木刺带到两人中间的时刻,已经被冲力吹的展开,而且羊皮纸刚好彻底被木刺撕成两半,一个透明的法阵就笼罩了海曼和索兰两人,阵名不知,但作用玛金、玛索却是看出一两分――护魂!也许不能彻底护住他俩的灵魂,但拖延下时间还是可以的。
如果有人注意到此情此景,恐怕不是为一个没有几分魔法气息的羊皮纸竟然是一个针对灵魂的高等卷轴而惊奇,就是为这一瞬盛亚维体现出的精确掌控而喝彩!
可惜,有机会看到这一幕的两个‘观众’,比盛亚维还忙!
生机被抽取的痛苦,就像一个老人感觉自己慢慢靠近死亡一样,这份痛苦、无力,不是心态豁达就能完全消弭的。
而且,祭坛每次闪烁光芒,海洋之心中的晦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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