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妃的心中的第一感觉不是得意,而是恐惧。
北静王妃知道。上头怕是要收拾这三家了,故而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和现在的南安伯府才会如此。
可是北静王妃的娘家本身就跟这三家有联系。他出身治国公府马家,是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的亲侄女。他的身世也类似史湘云,父母双亡。家里的爵位被叔父袭了,他的姑姑又嫁入了东平王府,是现任东平郡王的弟媳妇。
靠着这样的关系,北静王妃才在失去了丈夫的心之后,还牢牢地压着那几个生养过的侧妃。
现在。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和南安伯府要不好了,那么,四王八公之家的其余几家呢?
北静王妃怕了。
他怕这几家倒霉之后,会连累到他,会让他在北静王府里名存实亡,成为吉祥物和摆设一般的存在。
抱着这样的心思,北静王妃不想得罪秋猎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的想法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惜的是,忠顺王妃也好。东平王府也罢,都不可能放过他。这些日子,北静王妃的心里苦,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整个人都恹恹的,还要打起精神,在皇后面前小心奉承,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去。
端荣长公主在太上皇后面前发作的这一日,北静王妃明明知道其实不干自己的事情,也明明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涉入其中。可当时的情形,让北静王妃胆战心惊。
他知道,那天自己是迫于无奈,才那么说的。可是他也清楚。忠顺王毕竟是当今万岁的亲兄弟,忠顺王妃再不好,他也是皇家的媳妇。可自己算是什么呢?那日的事情,只怕事后就要有人怪罪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北静王妃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人也憔悴了一大圈。
不想。这日北静王妃刚刚起来,让丫头给自己梳洗、上妆,掩饰自己憔悴苍白的神色,北静王忽然闯了进来,道:“你们都下去。”
北静王妃心中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口中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别人给王爷气受了?”
北静王快步走到妻子面前,一把扯住了妻子的胳膊,道:“说,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北静王妃一愣,看了北静王好一会儿,忽然道:“王爷也有些日子没来妾身这里了。今日怎么……”
北静王不等妻子说完,狠狠地捏紧了北静王妃的胳膊,疼得北静王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本王指的是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摆你四王八公家的千金小姐的架子?你可知道,你给本王惹了什么麻烦?”
北静王妃愣愣地看着丈夫,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在你的心中,我原来是这样的人?”
北静王狠狠地将妻子掼倒在床榻上,犹如困兽一般,在帐篷里面转了几圈,方才道:“你少来这套!东平王府早晚会出事儿,你娘家也一样!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找事儿!”
北静王妃幽幽地道:“王爷,原来在你的眼里,为妻竟然是这样的人。为妻嫁于你多年,除了子嗣,自认没有过错。可是王爷为何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次,王爷为了那些女人给为妻没脸?”
“还不是你为人歹毒……”
北静王妃忽然笑了:“为妻歹毒?王爷,说这话的时候,你亏不亏心。为妻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占据着名分,只要为妻没有大错,无论是谁的儿子上位,为妻都是北静王府的太妃。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可对于那些姬妾来说,用一块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肉,换取您的怜惜,不是一桩好买卖?唯有只知道怪罪为妻,为何不曾怀疑过那些女人的动机呢?”
“你闭嘴!到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北静王妃慢慢地坐了起来,道:“为妻为什么不能说呢?是了,为妻打小是被家里娇养大的,嘴笨,不会讨好人,可这些,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王爷还说过喜欢为妻的天真不设防呢。试问,如此天真不设防的人,又如何会害人?王爷就怎么不说,是那些女人联合起来坑害为妻呢?”
“够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你也是大家小姐,也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麻烦!”
北静王发作了一番之后,拂袖离去。
北静王妃愣愣地看着北静王大不离去,哪怕北静王走了很久了,他还对着帐篷的帘子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北静王妃幽幽地道:“王爷,多年来,你一直装作一位|风|流|王爷的模样,为妻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是为妻错了。为妻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你在背后谋划些什么。王爷,你为何不一直安安分分的、守着为妻过日子呢?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交友广泛,才会被上头怀疑你在结党啊。”
北静王妃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帐篷里面的两个心腹丫头听见了。
这两个丫头都低着头,盯着地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们钻进去。
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北静王和北静王妃之间的事情。
北静王妃在床榻上坐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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