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钓鱼山,离合州城还有十里路,还没走出两里地,原本安静的小姑娘便开始在后背乱动着,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打在颈上,热乎乎的。
小姑娘没有叫疼,也没有哭泣,但宋行仍能从她颤抖的身体感受到她伤口的剧痛,对小姑娘的坚强,嘴上虽未说什么,但心里却暗自佩服。
将小姑娘的身体往上移移,语带轻柔,安慰着她道:“小妹妹,如果你痛得难受就哭出来吧,不丢人的!”
“大哥哥,我没事,我不痛!”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但仍是那样的坚强,仍是那样的倔强,“大哥哥,如果你背得累,我可以下来走的!”
“我可以下来走的!”宋行咀嚼着小姑娘这句话,想想现在的小公主,心痛得连眼泪都要流下来,恨不得立生双翅,飞进合州城。
穿着一双特别大的鞋怎么跑都跑不快,索性将鞋扔掉,赤着脚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奔跑,尖硬的石块顶着脚底,直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小姑娘的伤很痛,宋行赤着脚在硬梆梆的山路上奔跑,同样痛入骨髓,两个人都需要转移注意力,讲故事就是最好的方式。
慢慢地偏过头来,笑问道:“小妹妹,想不想听故事?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古时候没啥娱乐,听故事对小姑娘来讲,就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当宋行问完,便在他的背上欢呼起来,连声说道:“好好,我最喜欢听熊阿婆的故事,你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熊阿婆那种骗小孩的故事我就不讲了,还是给你换个吧!”作为一个网络写手,他的脑海中最不缺的就是故事,熊阿婆的算不什么?他脑海中有更精彩的。
他这个故事非常长,也非常离奇,从花果山一直讲到青青草原,小姑娘在听故事的时候,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还不停地质疑,“大哥哥,你骗我,人怎么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人既然可以从胳肢窝里钻出来,为什么就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宋行一本正经地反问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小姑娘偏着头,总觉得这件事太神奇,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过得好半晌才问道:“大哥哥,看你对花果山这样熟悉,莫非你也是从花果山来的?”
“我……”宋行一时有点语塞,自己从哪里来的,一时还真说不清楚,小姑娘既然认为是从花果山来的,那就是从花果山来的吧。
当即说道:“没错,大哥哥就是从花果山来的,我们那里有太多神奇的人和事,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那什么才是最神奇的?”小姑娘似乎忘记暂时的伤痛,偏着脑袋,看着宋行,不停地追问着。
“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我们做的那些东西,不但可以在天上飞,还能在地上跑,也能在水里游……”宋行说得比较笼统,并没有作更多的解释,因为这些事是解释不明白的。
小姑娘低着头沉思半晌,笑着接道:“大哥哥,你又在骗我,在天上飞的是风筝,在地上跑的是马车,在水里游的是船!”
听小姑娘这样解释,宋行忍不住哈哈大笑,接道:“不错,还是我的小妹聪明,什么都骗不你了!”
一路说说笑笑,小姑娘果然没那疼了,而宋行背着她也觉得没那么累,走起路来,还能带起一股轻快的风。
很快便来合州城下,城门处有一队士兵守着,他们不但肩负着守城之责,同时也肩负着对过往客商收税的任务。
宋行刚到城门处,便吸引着众多的目光,对他们来说,宋行的装扮太怪了,一个守城的士兵跑过来,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合州城想干什么?”
“我是钓鱼山的人,我的妹妹受伤了,带她进城来看大夫的!”宋行回答得很自然,在他的心里也的确将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
那名士兵见小姑娘的脚上满是血,而且面色苍白,不像装出来的,更何况宋行虽然穿得怪异,但年纪不大,也没难为他,径直放他们进去了。
在小姑娘的指点下,转过两条大街,便看见一家店铺,牌匾上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显得格外的醒目,格外的耀眼,宋行想也想,直接背着小姑娘走进去。
回春堂的大夫姓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老头,大家都叫他丁大夫,他的本来名字反而被人遗忘,此时见宋行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小姑娘进来,赶紧将她接下来。
宋行刚才背着小姑娘一路狂奔也没觉得有啥,此刻将她放下来,才发觉浑身没半点力气,整个腰都直不起来,佝偻着身体,显得有点滑稽。
“大夫,她是我妹妹,她摔伤了,你快给她看看吧?”宋行在放下小姑娘后,连气都来不及换,便催促着大夫来看病。
丁大夫看着宋行,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那副神情就像动物园里看猩猩,有点惊奇,也有点茫然,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未动。
“不会要押金吧?”
宋行的心里有少许的慌张,要知在现代社会先收款再看病那是铁打的定律,当即很诚恳地道:“大夫,我现在没钱,但我保证,不出十天,我一定加倍的把诊金还给你!”
丁大夫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摆摆手道:“这位小哥,你这是说哪里话了?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有钱没钱老夫都会医治,只是看小哥的穿得不像本地人,有点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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