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说?本就以为死定了,人家说能救回来,若不让动手,这是存的什么心?情愿不情愿的,大食商人也不能不点头。
缝合过程还算顺利。虽说手术中一没有麻醉,二来针也实在是不对,让这货多吃了不少苦头,叫得杀猪一般的响,足足用了八个人才把他按定不让动弹,但总算是完成了。
渐渐的,除了开始的少量出血,在大食商人惊诧的眼中,那血居然真的慢慢沁得少了,后来药粉结成硬团,就再就没了血迹。
最乐疯了的不用说就是这个当成了手术品的试验货。亲眼看到不流血了,竟是当场哭出了声,不过没等情绪发泄完毕,一个粗布的手巾就粗暴的塞进了他口里。
“按住他,还没有完成消毒,一定要按紧他!”没什么消毒剂,只能用烈酒来替代,不过那剧痛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不把毛巾塞嘴里,说不定他会咬碎自己的牙。
烈酒浇到伤口,这人眼珠子猛得突出,“嗬嗬”叫个不休,周身抖得筛糠也似,不过这也算是最后吃的苦头了。众人放开,这家伙汗出如浆,衣服什么的全部湿光。
“可是好了?”这一幕让方推官看得是心惊肉跳,几次都差点误以为这黑人是想借着治疗为名,要把蒲家人慢慢进行虐杀了。不过过程吓人归吓人,这人脸上明显有了血色,神情也自然了,再不是刚刚那死气沉沉的样子。
“还不行。要过了今晚,证明没有引起并发症,不发烧不发炎,就算抗过去了。毕竟救治的太迟,条件也实在是……明天就知道了。”
众番商虽然不言声,但阴沉的脸色,和仇恨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的态度。方推官也不多说,明白这事没这么容易混过去,只是当场让两家辅子腾出了地方,把伤员和泰迪他们这些当事人安排住下。
采买缓过劲头,有了力气,自是飞着奔回去报信。没多少时间,本土派的实力商家就有人来问方推官事情经过,隐隐透露“黑人似有背境——”之类,再过个把时辰,又来了五六个水军的军汉,什么也不说,只是双手一抱,站在黑人身后横眉竖目的,去扮怒目金刚。
这下番商群里微微骚动起来。这些水军军汉莫看没什么权势,但吃水上饭的人却是得对他们表现几分敬意——尤其是他们这些外国商人,对这方面极其敏感,最为注重和当地驻军之间的关系,这些人手上稍稍一松,那些价值高昂的奢侈品就可以少交上不少的税务。
比起面子,还是实际的利益更重要些。一看那些水军的架势,那肯定是要撑黑人撑到底了——到现在他们仍没打听出这个黑人的底细,许多番商已经有些后悔参与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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