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面容秀丽,衣着清新的少女。她是兵营接待大厅中新来的一名助理,名叫蒂凡妮,平常有人来参观兵营的时候,都是由她领队,路恩远远的见过几次,不过这个时候来这里倒是有些奇怪。
路恩没有收到今天有人来参观的通知,那么小兵助理有什么理由来这里呢?难道又是……
他的思绪到处飘摇,而他对面的少女同样不平静,蒂凡妮知道联盟小兵的归宿,所以她对小兵一向都是报以同情,但是作为新来的助理,她不止一次被告诫过,要远离一些特别的小兵,这些小兵无一不是实力强大,并都经历过数场,甚至十场以上裁决赛的人,他们是兵营里的刺头。
路恩就是这些特别小兵中的一个,在来这里之前,她暗地里给自己打气了很久,然后才敢过来,等看到要找的人转头后,她紧绷的心顿时又被吓了一跳,果然,他们都是坏人!
原来路恩此时的样子绝对不忍直视,整张脸庞如同两军厮杀数十场之后的战场一般,坑坑洼洼,满是鲜血和深可入骨的伤口,胸膛和肚子上也没有幸免,伤口遍布。但是背后却没有一个伤口,显然训练中,他没有转身过,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仿佛被自己小小的动作伤到了,善良的蒂凡妮有些不忍心,想要补救,但是的确好可怕呀!她心里非常纠结,过了好一会才拍拍饱满的胸脯,弱弱地问道:
“你是……路恩?”
路恩没动,就这样一直盯着她,而蒂凡妮仿佛是刚刚那句话消耗掉了所有勇气,现在只能低着头,不敢直视路恩了。
就在蒂凡妮以为路恩是哑巴的时候,后者突然说话了,声音出奇的好听,一点都不觉得阴霾,也没有长期在恶劣环境下所感染的嘶哑。
“有事?”
这是路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简短到让人感觉到他似乎不屑于和她说话。
显然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记仇的蒂凡妮生气了。
她竟然忘记了恐惧,从身上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双手捏着信的边沿向前递过去,也不说话,便将头偏向一边,抿着嘴就一动不动的等着路恩接信。
路恩愣了一下,觉得应该先接信,但是努力了许久终是一叹,他根本动不了。就像刚刚惜字如金一样,他伤的有点重,只要一动就会扯到伤口,痛还是其次,伤口扯到了,恢复了许久的时间就白费了。所以他只好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期待她能够大发善心向前一步。
雨雾天气下,一男一女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僵持着。
过了许久,蒂凡妮兴许是想到了什么,终于转过头来,望到路恩身上的伤口,垂下了眼神。
“他们训练会伤的这么重吗?”
她觉得有些不公平,觉得小兵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至少……没有比赛的时候,应该对他们好一些才是。想到这里,她慢慢地走过去,弯腰将信递过去。
路恩想要伸手,顿时又扯到伤口,猛吸一口凉气。
蒂凡妮见状连忙再向前一步,弯腰将信放到他的手中。
路恩眼前顿时闪过一抹雪白,少女动作太大,坐在门槛上的路恩几乎一览无遗。他有些愣住了,忘记了接信。
蒂凡妮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对方伤的太重,动不了了,正准备叫医生来,不过突然又感觉到什么,顺着对方的目光一看,小脸顿时一红,真是又羞又怒,娇哼一声吼,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路恩目送少女离开,一动没动,心中却想着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关我什么事。
天越来越黑,他还是一动不动。
闪电越来越密集,在闪电产生的光芒中,可以看见路恩的伤口似乎在慢慢蠕动,没过多久,那些小的伤口慢慢消失,大的伤口开始愈合。
终于,路恩的手能动了,他拿起腿上的信看了一眼,然后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急事,速归!”
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就这样简单的一行字,就像是一个恶作剧一样。
但是路恩知道这不是恶作剧,他知道写信的人是谁,这个笔迹,这样写信的风格是他没错。但是……这个时候写信,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路恩的心开始飘向遥远的南方。
他来自南大陆,来自班德尔城南方的一个小城镇,名叫逃亡之地。
当联盟“招兵令”贴到逃亡之地入口的公告栏时,就注定了这个城镇的悲剧。
尽管镇民们与领主都极力反对,但是面对联盟强大的军队以及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召唤师们和英雄,反对根本没任何用处。为了生存,领主选择妥协,于是每年逃亡之地都需要推举二十名青年,前往战争学院当一名小兵。
三年前轮到路恩家里出人,年仅第一次离开逃亡之地,与他一起的还有60多岁的仆人金姆。
据他母亲说,金姆年轻的时候是个流浪者,去过大陆许多地方,用来照顾他再好不过了。
两人来到战争学院后,路恩前往兵营报道,而金姆却选择在学院外围西区的一个酒馆中做了酒保。他隐瞒了两人的关系,并几乎不再联系路恩,除了偶尔邮寄一封简单的信,以及一年前的一次见面外,几乎没有联系。
路恩几乎要忘了,在战争学院还有这样一个他认识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金姆。”
路恩把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终于站起来慢慢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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