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本该是中秋佳节,可是因为这阴雨绵延不断并不见收,整个大盛朝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宫内今年主张的是赈灾救民,所以皇室大臣们也都不敢铺张着设宴歌舞,家家均是默默地将这个中秋给过了过去。
今年的中秋没有月,月藏在了云里。但总归一家人团聚是最重要的,但家宴之中却没有五郎的身影,看得向乐哥也有些唏嘘。
五郎去的并不是岭南,所以向乐哥倒是不担心,但是中秋了,如何回一封家书也是该有的;或许是书信在路上耽搁了吧。堂上的人都没有节庆的气氛,老郡君坐在堂首面色也并不好看,这会儿还缺了国子学刚放课的四郎和世子二爷四爷还未回来,而向二爷回来得却又很合时宜,因为他带回了五郎的家书。
家书上大抵是写了些报安的信,然后说了这些日子的生活很好让家人毋念,但是最后还有一件事情便是军中调动,他被派去了岭南支援。
听前面的信时众人都还算是安心,但是最后这件事情一说出来,堂上众人的面色便各异了,特别是苏氏骇得叫了一声而后站起了身:“二伯,这你得去说说,那岭南如今可不是个安生地,五郎若是去了那……”
“说的什么胡话!”老郡君一拍桌子,一下惊得众人都抬起眼又连忙低下:“五郎这做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如今世道不平。你只想着安生地过。”
或许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老郡君说完了话就不想再去理苏氏,只转过头去跟向戎说了两句就让他也入席坐下。
这家宴妾室也是能参加的。只是这会儿陶夫人的月子重了于是岑氏也就听她的许她不来;而丁夫人倒是穿着得花枝招展,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并没有浓妆艳抹,但一改往日的模样多施了些脂粉。
向乐哥脸颊上的疤还没退全,这会儿还扎着一小块纱布;她倒是淡定,这伤跟着她也有些日子了,或许是因为前世她就不是什么特别在意面容的人,所以这会儿她病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不在意不说明别人不在意。
苏氏见自己惹了老郡君烦虽是心中还是不喜想着宴后要与三爷说说这事。但是还是转眼看了看向乐哥,然后一脸疼惜地走去关心她的伤。
如今郡王府里跟大房在一边的似乎并没有人,大家都以向戎马首是瞻;而家宴。这家中的两位却不得不同堂,于是乎在向褚上堂时只瞄了向戎一眼便不再去看他,静静地坐在右下首饮酒。
“今日是家宴,谁若是给我摆脸色看我就将谁打出去。”老郡君一声令下。用余光瞥了两个儿子一眼。就见他们别扭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受。
“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是,你们兄弟两如今当真不像一家人了。”老郡君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啊耶若是还能知事,不知见到你二人如此该是多心痛。向府最忌的便是家不和,人若不和,如何将这向府兴盛?今日我老婆子坐在这儿,就要你兄弟二人将话说开。这里老老小小都在,你们若是再这副模样。莫是要让人落了口舌。老二,你先说。”
老郡君点了名。堂上一片静瑟,向乐哥坐在下面撇了撇自己这位父亲,依旧是愁眉深锁看得出并不乐意,身子挺得笔直,看了看老郡君又向着这方看了看,或许是在看岑氏。再去看看母亲,面上显出一丝温柔的笑。
“我不该做出令兄长为难之事,在此,我向戎想与世子抱歉。之前之事……我确实做得不妥,我该先与你商量,不该……擅自做主。”
虽然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向戎和向褚却都明白。说起来这两兄弟从小到大其实关系并不近,当年老君王将向戎送去军营之后两兄弟儿时能培养亲情的时候就不在一起,待到向戎回来后,二人都是有些客气。倒是后来岑氏入了门与大嫂相处二人的关系才亲近一些。
“希望兄长原谅,让此事翻篇,日后我们还当互相扶持。”向戎这话说得有些勉强,而老郡君咳了两声:“难道我要你们做的只是这表面的东西么?”
她话说完,两个儿子都愣了一下,而后便听到她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叙道:“世子,你可还记得当年阿娘怀你弟弟时你有多欢喜么?”
这……或许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向乐哥坐在堂下其实很想动手去夹东西吃,可是看着堂上的人都没动,自己也不敢动,只好默默地听着老郡君痛述革命家史。
“你不记得,但我这老婆子却记得深。那时你还年幼,我问你,娘要给你添个弟弟妹妹,你可高兴。那时的你笑得多开心,你与我说,你会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不后悔让他们受半点委屈。向褚,那时的心情,如今的你还记得吗?”最后的几个字掷地有声,向褚坐在那儿低着头,看不到脸色。
“我们本是一家人,因为朝堂纷争却硬生生生了隔阂。我知道你兄弟二人不亲,可打断骨头也都连着筋,难道你们这样每日争锋相对心都不痛么?”老郡君说着用圈打了打自己的心:“你们不痛,娘的心痛啊!”
“难道你们当真要因为那朝堂上的利害而让为娘的痛心么?”
或许是受到什么感触,岑氏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她抽出帕子拭了拭泪。
“今日是中秋佳节,你们看看堂上的人,看看你们的小辈!你们舍得让这个家散掉么!?”老郡君的嗓子有些嘶哑,却十分尖锐;它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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