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苏醒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声带一样。比想象中干涩，冷静，嘶哑，干脆。
“是。”
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拖泥带水。有希和往常一样，用常人听了三秒钟后就会忘记的疏淡声线回答。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刚刚苏醒问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苏醒试图从琥珀色的眸子中发现什么。然而只有自己。近乎透明的漂亮颜色，无机质一样的瓷娃娃——这就是有希。
让人忍不住要沉迷了然而——
“不。”
苏醒自己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可以做到这样呢……
仿佛预定好的事情出现变动一样，有希毫无波动的瞳孔终于微微放大。她没有发出疑问，只是稍稍抬了下脑袋——这样的身体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意外。
风有些大了。
“有希。在下——不，我，的确也喜欢你。但是，我已经恋爱了。”
虽然这样说有些问题，但是，
“和两个女孩子。……是的，就是那样……我是个人渣。”
明明有希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苏醒却夸张地耸了下肩。
他想了很多，也许什么都没想出来。
夕阳已经要开始落下了，坡道上的金色也慢慢地过度成一层柔和的红色，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被喜欢的同时，就要负起相应的责任……我啊，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呢。虽然一直都做不到。”
该死，被晃到眼了。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夕阳吗？
“丢下此方酱，我可是做不到的。还有你不知道的贞德酱也是一样，虽然理论上没有绝对公平的喜欢……”
苏醒露出曾经表现过的最真心的微笑。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我都可以为她们去死啊。”
“就算是被打倒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我还是会爬起来为她们战斗，哪怕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不只是感情，还有责任。虽然我经常忘记，但是已经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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