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望去,是二堂叔。
“大嫂,小默,你们就回去了,怎么也不到我家坐坐?”二堂叔走上前,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
杨淑兰有点尴尬,因为在几个亲兄弟还有大堂叔、堂姑家都没能借到钱,所以伤心中她并没考虑经济条件最差的二堂叔,没想到别人却追上来了。
二堂叔露出一丝自嘲,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包,展开,露出一叠百块、十块、二十组成的钱道:“我知道所有亲戚中我最没本事,一直以来,都不停的麻烦你门。如今大哥生病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2650块,是我卖了一头猪加上平时攒的钱,虽然很少,但希望能帮到你们,尽我一点力量,希望大哥尽快好起来。”
杨淑兰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二堂弟,谢谢,谢谢你。”
凌默也感激的望向二堂叔,对方带来的不仅是两千多块钱,还有让母亲原本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希望和亲情。
并不是所有的亲情在金钱面前都如此的冷漠。
“二堂叔,谢谢你。我爸会好起来的。”凌默真诚的道。
二堂叔道:“谢什么谢?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嫂,小默,我知道你们这几天很忙,所以也就不耽搁你们了。如果接下来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你们尽管吩咐,我随时都有时间。”
二堂叔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去了,看着布包里那堆零散的钱,母子俩却觉得比什么都还重。
看到母亲脸上重新恢复了一丝活力,凌默很开心,心里不由的对二堂叔更加的感激。
对方的一个举动,比他说上十句百句安慰的话还要管用。
回到家远远的,母子俩就看见自家院坝里站着一个人。
“小妹?”杨淑兰惊讶的叫道。
杨淑香笑着迎了上来:“三姐,你们回来了。我知道你这几天肯定忙,而我家又比较远,所以我就过来了。”
杨淑香拿出两个包裹的手帕,道:“三姐,这是我家的一点积蓄,这一个是大哥让我带给你的。钱不多,我的八千,大哥的五千,但希望能帮助到姐夫。”
手帕打开,露出了两叠颜色已十分陈旧,不知埋藏了多久的钞票。
“小妹,谢谢,谢谢你和大哥。”杨淑兰颤抖的接过钱,心情激荡,心中的感激更无以言表。
凌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很理解母亲。在最有希望的小姑、几个叔叔那里收获的是无情的拒绝,反而是三个最穷的亲戚,却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他们所有的家底。
人性,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演绎的淋漓尽致。
二堂叔、小姨、大舅,他们虽然很穷,虽然没有钱,但是他们却有着一颗最朴实善良的心。
而另外一些人,他们有点钱了,却仿佛都变成了所谓的‘有钱人’,一举一动,都按照‘有钱人’的标准,开始用金钱、利益来衡量和判断万事万物。
什么‘救急不救穷’,什么借钱、送礼有没有回报,交往的人能否给自己带来利益等等。
他们的人生已变成了一场投资,他们的心也早已被金钱掩盖。
他们用金钱的价值观抛弃了别人,更埋葬了自己。
二堂叔和小姨的到来,让母亲的心情得到了不少安慰。
但总体上,亲戚们的表现实在太伤人心。
而还差了五六万的手术费缺口,更令母亲忧心不已。
凌默最终打开微信,给母亲看了那一堆私密的兰花报价,再信誓旦旦的保证,总算让母亲相信了几分。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母子俩穿过长长的山路,赶到公路旁搭上进城的客车,朝着县城赶去。
天色灰蒙,天地一片暗青。
破烂的泥土马路上,破旧的小客车沿着陡峭的山路左拐右转,颠簸起伏。
乘客们紧紧抓着座位的扶手,努力固定着身体,脸色发白。
乡野间,一幢幢零落的泥墙瓦房隐约可见,偶尔还能看到几间更加破败的茅草屋。
这种景象,就仿佛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黑白照片。
路边田地里,偶尔可见几个起早贪黑的穿着满身补丁衣服,沾满了泥土的农民在忙碌着。
当客车经过时,人们抬起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望着客车,麻木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羡慕。
贫穷,落后。
别说和国内最繁华的大城市相比,就算和一些二三线城市相比,这里也足足落后了半个多世纪。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客车终于到达了县城。
一条青色的小河绕着县城而过,就像是一条翡翠玉带,将娇小美丽的城池拴在后方那三座翠绿雄伟的大山上。
即使是远眺,也不得不承认玉山县很美,宛如高山里的一颗明珠。
但落后的交通和偏远的地理位置严重阻碍了玉山县的发展,即使现在国家在大力推行西部大开发,这里的发展也远远落后于外面的兄弟城市。
穿过长长的桥梁,客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凌默和母亲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凌默再次感受到了揪心的痛。
曾经那么强壮,如山一样守护着自己的父亲,现在瘦骨嶙峋,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凌默强忍着泪水,双手颤抖的抓住父亲的手,深情的看着日思夜念的父亲:“爸,儿子回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妈,你先陪陪爸,我去将兰花卖掉,钱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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