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远离长湖镇而又与马背镇近在咫尺的郊外,草地上还剩着一些被强光烤焦的断胳膊残腿,怪物通通躲回了自己的树干,显然灵月的法杖用来对付这些怪物比秦其的以暴制暴效果要好一些。大战过后四处异常寂静,两人正紧紧地拥抱在这森林和草原的交接点上,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
秦其没想到灵月会这么主动地拥抱自己,他刚才只不过打算友好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感谢。他记不起自己有没有抱过灵月,所以跟灵月拥抱的感觉在他脑中没有明确的定义,他只能联想到罗致兰的拥抱,那种专属于女性的温暖,但奇怪的是,这个拥抱没有一点温暖的意思。
那感觉就像自己怀里的不是灵月而是一大块冰棍。
秦其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吸在灵月的背上,五根手指仿佛被冻成了一块,拿剑的手早已失去知觉,下巴以下是阴风阵阵,寒气逼人。四下比自己来的那会还要静谧,秦其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因孤独而感到无助的感觉,仿佛这个地方就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他不由地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怀中的灵月。
这哪里还有灵月的影子,分明是一个裹着白布披头散发的女鬼,她的嘴巴破烂不堪,还有几根肉丝粘在上面,脸上黯淡的青光一闪一闪,还有那双血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注视着秦其。
抱女人对于秦其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抱鬼还是头一回。
秦其使劲想把女鬼推开,这下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身躯都已经被坚硬的薄冰层层盖住,浑身僵硬不能动弹,此刻连动根手指头对自己来说都是难以上青天的节奏。寒冰不断地往上蔓延,先是脖子,然后是嘴巴,最后连秦其的天灵盖都被冰块封得严严实实。眼前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冰层,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女鬼向后退了一步,得意地观赏自己的猎物。片刻,她立即艰难地抖动自己的肩膀,那些从肩膀处突起的骨头“嘎嘎”作响,当她的手已经有两米长时,她的腰也开始伸长,直到她的头能够够着秦其的头顶。
紧接着她使劲张开自己的嘴巴,由于没有了皮肤连接上下颚的缘由,她把嘴巴撑到了足足能与秦其的脑袋齐宽。这会的女鬼看上去就能跟蟒蛇一样,扶着秦其的双肩,开始吞噬。
大滴大滴的唾液滴溅在秦其的天灵盖上,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唾液,但那种黏稠的液体流淌在自己眼前,确实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而且也是秦其最恶心的。秦其想喊出来,可惜嗓子跟塞了棉花一样,挤不出一丝声音。陪伴他杀了几次敌人的长剑此刻成了废铁,只能静静地观看自己的主人如何被女鬼慢慢吞掉。
就在女鬼快要将秦其的脑袋全部纳入自己的口腔时,一支快箭“嗖”的一声射进女鬼的后脑勺,并从她的额头穿过,顿时一股青色的液体从她的额头向外pēn_shè,溅落在四处。一个身穿锁子甲,手执短刀的长发年轻人像野狼一样从远处奔窜而来。他朝上一跃,腾空砍断了女鬼的腰身,用肩膀顺势推倒了已经成为冰雕的秦其。
与草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后,秦其身上的冰层瞬间土崩瓦解,化作粉末。他艰难地支撑起自己被冻僵的躯体,来不及休息,只瞧见眼前有一个人影夜色模糊,误以为是女鬼,二话不说举起长剑,用劲全身力气朝前一刺。年轻人被秦其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幸亏他反应敏捷,立马用短刀挡住了长剑,但长剑还是划过锁子甲的表面,发出耀眼的火花。
“等等!”那个长发年轻人大喊一声,用手做出停止的动作,“我不是坏人。”
秦其听到对方让自己停下,才仔细看清眼前的人,急忙把长剑收了回来。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女鬼。”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成了两截的女鬼,用手摸了摸头,一脸疑惑地望着秦其:“我看起来像女鬼吗?”
秦其急忙挥了挥手:“不不,我意思是我刚才没看清,嗯——这么说,刚才是你杀了女鬼?”
“这东西我已经杀了好几个了,小事啊。”
“非常感谢,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成了这东西的晚餐了。”
秦其借着月色仔细端详了年轻人的容貌和打扮。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也没多大,顶多十几岁,可这身“随意”的打扮让他颇显老态。一头披散的头发下面露着两个小小的眼睛,微微发胖的体型把锁子甲撑得鼓鼓的,让人感觉相当强壮。还有身上背着的箭袋和弓,以及手上的那把跟尼泊尔军刀相似但稍长的短刀。根据自己的直觉,秦其马上就判断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一个猎人。
“荒山野岭的你怎么就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
“这箭是你放的?”秦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女鬼头上的箭孔,“射得挺准的。”
年轻人听到秦其的夸奖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又举起手,指向远处,“我刚才从块大石头后面放得箭。”
秦其顺着年轻人的手看去,透过模糊的夜色,才发现大石头距离这里起码有一百多米,不禁大吃一惊:“你刚才是从那里跑过来的?”
“对啊,跑得有点慢。”
“这已经很快了·····”
年轻人把短刀插回腰间,又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夜晚一个人待在这里?”
“哦,是这样的,我迷路了——不,等等。”
秦其突然警惕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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