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随即把毯子给她裹严实了,又低沉地说:“看清楚了吗?这个墓园,我是专门找风水师看过的,该在哪里挖河,该在哪里搭桥,都是有讲究的。”
顾小淼不说话,长长的睫毛低覆着,像是睡着了,眼皮却一下一下地跳。
“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嫁给我吗?”向元鹰俯下身子,挨近她,冰冷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很多记忆不是你说忘记就能够不去记忆的,顾小淼,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不管是你的父母还是你自己,我都问心无愧,所以我不可能让一个失去记忆的你投降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
“特别还是一个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个好选择的男人。”
顾小淼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无力却不空洞。忽然,她的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光亮,如划破黑暗的流星,绚烂过后又立即黯淡下来。
“我没有和方师兄有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在我父母的墓前说这样伤人的话。”顾小淼觉得这样的他真可怕,情绪反复无常:“向元鹰,你每一次伤我的时候,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呢?”
“你说呢?我爱你那么深,而你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了。早晨还在我的怀中,下午就已经带着合作意向书去讨好别的别的男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小淼的耳光已经甩上去了。
“如果你不信我,那就不要再问。”顾小淼眼泪簌簌下落,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有父母还是为什么,她总是眼泪来得很快:“向元鹰,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我已经不拒绝了,可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向元鹰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低哑而又邪肆地提醒她:“不要再和方志远见面。”
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车顶,顺着车窗往下流。
车里很安静,还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气四溢飘浮,如同那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顾小淼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他以为,她会求他放过她,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拒绝她的话,但是,她没有。
“能不能让我搬出去住?不用太麻烦,我还想回李凌凌那里去……”她喃喃地说,“那里距离小葡萄的学校特别的近,而且,你想找我的话,也可以去那边……”
她把头低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向元鹰看了她一眼:“不好,那样太麻烦。总不能我半夜忽然想你的时候,还得现穿衣服现开车,等到了你那边,天都亮了。”
“可是,小葡萄早晨上学离别墅很远,小葡萄现在的起床气越来越严重了,归根结底还是睡得太晚起得太早。现在她正在长身体,早餐和准点到校只能选一个。”
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没有半分哀求之色,明亮的眸子中,只是蕴含了期待,那种最纯净的期待。
他发动了引擎,开动了雨刷,目视前方,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你是在埋怨我没有给你买一辆车?”
她沉默。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沟通有问题。
在顾小淼的坚持下,车子停在离公司门口大约500米的地方。路边,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依依不舍地话别,顾小淼隔着窗子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些羡慕。
她很想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不用轰天动地,也不用像小言里写的那样虐心虐肺,她只想尝尝那种纯纯涩涩的味道。
然而,恋爱都没来得及谈一场的她,直接就跃级成了女人,她更郁闷的是,自己还记不得了。
她不只一次觉得自己很悲哀,也总是在心底里瞧不起自己,换作以前,她会大大方方地让向元鹰把车开近公司,而现在,车子停在校外500米她都嫌不够远。
女生是天下最奇怪的动物,她们除了喜欢讨论哪个男人优秀之外,还喜欢传八卦是非。
顾小淼刚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隐约听见茶水间谈话的众人之中,似乎是有人提到了刘于蓝,那个傻丫头每天被自己的未婚夫公平一致的对待,倒是一点怜香惜玉和护短都没有。
甚至有的时候刘于蓝做的不好,遭殃的反倒还是她。
而这些只羡慕刘于蓝能这一次和蒋行知出差,顺道请了假去拉斯维加斯,根本就没有看到传真回来的文件,有一半的校对和录入都是刘于蓝整理的。
那么大的工作量,也证明了蒋行知有足够的能力将工作与私人感情分开。
一整天,顾小淼都是在对刘于蓝和蒋行知约会旅行的酸声中度过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在下班前,破天荒地给向元鹰发了一条信息:呆会我约了景泉去接葡萄,你不用让司机来接。
短信刚刚发送成功,顾小淼就后悔了,她想起来,向元鹰今天要接待非常重要的客户,她这个时候给他发信息,简直就是给他添乱,只怕今天晚上,他又该拉着一张寒冰脸给她上“政治课”了。
懊恼正在持续中,手机忽然震了几下,顾小淼拿起来一看,脸上几乎变了颜色。向来不发短信的向元鹰居然耐着性子给她回发一条短信,内容是:?
虽然只是一个问号,顾小淼却能够想象的到他板着脸,仓促地给她回信息的模样,她忍着笑,这个问号,大概是想问自己和葡萄晚上的着落吧。
还真的是父爱如山,即便是委屈了她,也不能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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