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玫瑰才发现,胡莎曼的肩膀湿了一大片,她满含歉意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他说对不起。
胡莎曼脱了运动服,在车里开了暖风,然后扭过头笑盈盈地问:“先去吃饭?”
“好的。”
江景源默默然地走到文静的身边,文静立即眉开眼笑地拿着衣服比划着给他看。
“景源,怎么样?好看吗?”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她走了,他的心思也很难再回到饭桌上。现在同样,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他的心思也很难再回到文静的身上来。
“好看。”
他含糊地点着头,然后让售货员把衣服包起来,从容地从怀里掏出金卡。
走出百货公司,才知道外面下雨了,天阴的有点恐怖,街上的行人不多,与中午的热闹相比,显得冷清了不少。江景源让文静在门口等,自己跑去停车场拿车。
坐上车,他先是点着一根烟,然后掏出手机给玫瑰打电话,几秒钟过后,电话另一端传来玫瑰淡淡的声音。
“晚上一起吃饭。”没有过多的铺尘,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或者有人听不大习惯,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底限。
“我已经吃过了。”
江景源皱了皱眉,顿了半天才开口:“嗯,那好吧,在家等我。”
挂断电话,江景源把车开了出来。他先把文静送回了家,又折回百货公司,把刚刚看到的衣服买了下来,兴冲冲地往回赶。
客厅里漆黑一片,江景源打开壁灯,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有些失望。
他换上拖鞋,把衣服放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了玫瑰吃剩下的蛋糕,打开电视,看财经新闻。
过了许久,江景源觉得有些乏,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十五分,而玫瑰还没有回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是气温依旧偏凉,想到中午玫瑰离开时单薄的样子,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他给她打电话,却没有人接,低头看看屏幕,确认他没有打错的时候,一个不详的念头从脑中闪过,只觉得心里倏地一空,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不堪。
“玫瑰……”咬牙切齿地喊了她的名字,江景源大步流星地跑上二楼,直奔玫瑰的房间。用力地踹开门,闯进去直接打开衣柜,看见行李箱静静地躺在最底层,她常穿的几件衣服也还在,才总算松下了一口气。
耍小脾气,故意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江景源扬起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知她也许就在附近的便利店里闲逛,他却总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以往,他总是先去找她,然后大声地责骂她,而她则会用看着救世主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一次,他打定了主意,先沉着性子,不理她,或者,她自己忍不住跑回家那副挫败的模样会更加有趣。
他起身想要离开,忽然,一件墨蓝色的男士外套闯入了他的视野。当他确认,那不是他的衣服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
玫瑰从洗手间里出来,回到座位上,服务员正好把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些精致的小菜端上来。
胡莎曼拿起筷子,给她的碗里夹了一些菜叶,瞟着桌子上那暗红色的手机,提醒她说:“刚才,你电话响了。”
玫瑰点点头,拿起电话一看,是江景源打来的。心潮一动,忽然很想见到他。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地摸梭,想要打回去,却又觉得心有不甘。文静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块压在她的心里,只怕再见到江景源,她会心痛的想哭。
她笑了笑:“陌生号码,估计是打错了。”
玫瑰把手机放好,搓了搓手,看着桌子上那简单却又精致的食物,禁不住眼前一亮:“胡医生,你居然知道这么个好地方,这饭简直是太合我心意了。”
胡莎曼看着她,笑笑道:“本来想带你去吃别的,可一想到你的胃,只好带你来喝粥。既然你不嫌弃,那就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玫瑰拿起勺子,舀了些粥送进嘴里。
电话又忽然响了起来,玫瑰手上一抖,一些粥洒在桌子上。她脸上一僵,匆忙抓了些餐巾纸,胡乱擦了起来。
电话声声催人,胡莎曼的脸上已经有了疑色,岳憬只得拿起手机,极不情愿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儿?”
江景源阴冷的声音传来,玫瑰只觉得全身一紧,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我在和朋友一起吃饭。”
“回家。”
“我正在吃饭,而且今天……”
“我让你马上回家。”
“休想!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不着我。”忿忿然地拒绝之后,玫瑰忽然愣住了,刚刚的一脸硬气荡然无存,只能追悔莫地紧紧地闭起双眼。
江景源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只愣了一会儿,便又清醒过来:“哼哼,我说过的话,最好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果然,冲动是魔鬼。她苦着脸,直想着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玫瑰,你以为你能藏到哪里去?只要我想,用不了半个钟头,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不想找你,你也不值得我费那么大的精力。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正坐在床边看文件……”
看文件?关于墓地的?他又要挟她……
玫瑰愤然地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摔,刚要破口大骂,忽然看见胡莎曼正微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挤出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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