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触即散。
楚宜桐此时已然起身,一介书生傲立屋顶,风微微吹起衣袂,往前几步便是六层楼的高度,他却只是专注于那火光集聚的中心点。
那儿,他的暖妻正卖力的拖延,远远的望去,不真切。却也能看到她的渐缓。
一向云淡风轻的书生。此时的脸上却满满的担忧,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一处,迈出小半步。
“当心。”陆霈无声的出现在他身边,拦下楚宜桐的同时。也顺着他的目光远眺。“霖和应君已去接应。无碍的。”
“是我的疏忽。”楚宜桐稳住身形,负手身后,看着远处的倩影轻叹。“我早知她的脾气,却没能及时告知她半句,累得她几入险境。”
“便是告诉她,她又岂是袖手的性子?”陆霈稳稳的接话,“走吧,她身边没有旁人,随时可全身而退,而你的计划,如今才正开始。”
楚宜桐深深的最后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冲着陆霈点了点头,又恢复那一副温和作派。
他却不知,在他跟着陆霈跳下高楼往天牢走的时候,朱月暖却遇到了麻烦。
也不知是哪个人追的失了耐心,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弓箭骤然扑向了她。
朱月暖避之不及,迅速闪入一处飞檐后,但,四面夹攻,她躲闪也只是一时,几波下来,她还是避无可避的擦伤了肩。…
“靠!!这么阴险!”抬手抚过,一手粘腻,朱月暖不由爆了粗口,但,情形却越发的紧急。
就在这时,东西两边再次引起了骚动,后面聚拢的火光被牵制了过去。
紧接着,朱雀大街的东头,突然火光冲天。
“太师府走水啦!!!!!”咣咣的锣声密集的响起。
“太师府走水啦!快去救火!”有人在喊。
“太师有令,谁能保得府邸无恙,赏黄金十两!!”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朱月暖一愣,抬头往那声音处扫去,疑惑的皱了皱眉:“这声音……”
“太师有令,谁能保得府邸无恙,赏黄金十两!!”不远处有人接话。
“太师有令,谁能保得府邸无恙,赏黄金十两!!”这一句,如回音般,四散开来。
黄金十两!不得不说,这个诱惑还是极大的,扑向朱月暖的箭雨已经变得稀稀朗朗。
朱月暖没有犹豫,提气纵身掠出了这个包围圈。
“这边!”经过一个民宅,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接着,朱月暖的手臂被人扯住。
这一扯正好扯在朱月暖受伤的这边,疼得她按捺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拳头也迅速的挥了出去。
“丫头,是我啦。”一拳被封住,来人轻笑出声。
朱月暖定睛,却见朱怜卿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顿时松懈不少:“表姑。”
“跟我来。”朱怜卿瞧了瞧街上,拉着朱月暖拐进了一处小巷,几个婉转,进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后院。
“夫人。”一穿着青色绣花锦罗的妇人迎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套衣衫。
“准备些药,小姐受伤了。”朱怜卿接过衣衫,吩咐道,继续拉着朱月暖绕过角落,从小楼梯到了三楼一房间。
一路上来,外面不间断的传来莺歌燕舞声,时不时的夹杂着声声男子的叫好声,偶尔,还伴着隐隐的糜糜低吟……
“表姑,你居然开妓……”朱月暖的目光浮露一抹了然,刚站定,就扯下了面上黑巾,笑盈盈的指着朱怜卿说道。
“嘘!回去可不能和我爹提,他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地方了。”朱怜卿眨着眼,巧笑着冲朱月暖竖起食指“嘘”一声,继续说道,“京都不比边疆,爹是个武将,骨子里却也隐着文人的傲气,这样的性子,哪里能适应这京都的尔虞我诈?可偏偏,功高盖主时,交出兵权回京做个闲职才是保身的良计,所以,我便与大哥商量着,弄了这样一个地方,多年来,倒是也颇有成效,至少,回京后,没有被那些似是而非的局势迷惑。”
“大表叔也有份?”朱月暖惊讶的睁大眼睛。
“看不出来吧?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才是坏主意最多的一个,我呢,不过是明面上管着这儿,可一切主意都是大哥出的。”朱怜卿被朱月暖的表情取悦,拉着她坐到桌边,一边说道,“今晚,亦是大哥派的人配合行动,要不然,以我一己之力,也没办法把你从那箭雨中拉出来呀。”
“让大表叔和表姑费心了。”朱月暖道谢,又疑惑的问,“既然大表叔有这样的实力,为何还会放任……”
“傻丫头,大哥虽有实力,但我们立足京都也不过是一年多,这眠风楼也不过是四五年,做的也只是收集消息之用,又怎敌得过太师府数十年经营?”朱怜卿立即明白了朱月暖的意思,解释道,“况且,杀一个康太师并不难,难的是,圣心。”…
“圣心……”朱月暖顿时沉默。
“爹是最最忠于圣上的,圣上若开口赐他鸩酒,他定会二话不说饮下,如今,康太师护的是太子,所行所为都是为的太子,而太子又素有贤名,你想想,想要彻除太师府实力,有多难?”朱怜卿摇了摇头,这时,那美妇人已经送来了药,朱怜卿接过,冲朱月暖抬了抬下巴,“把衣服脱了。”
美妇人见无事,微福了福带上门退了出去。
朱月暖瞧了瞧自己的肩,乖乖的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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