砦门县城中仅剩的热闹街道上,居于一角的一家小铺子前挂满了红,花白了发的妇人正开心的站在门前迎客,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发的菊丨花。
阿浓带着阿浅和另外两个姑娘各自提了礼盒上门。
“婶儿,今天翠姐大喜,我们来给她添妆了,说起来也真是的,都是姐妹,这么大的事都不告su我们一声,我们都没能好好准备呢。”阿浓带着笑上前挽住了老妇人的手臂,一边把礼物塞到了老妇人的怀里。
“哎哟~~好阿浓,你们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呀。”老妇人一笑,露出豁了口的牙,嘴上说着客气话,手却自动的将礼物递给了门内的人。
门内站着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人,打扮得油光满面,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打量着阿浓等人,一边笑道:“有心了有心了。”
同样,接礼物接得很顺手。
“婶儿,我们可以去和翠姐说说话吗?”阿浓没理会那男人,只拉着老妇人说话。
“这个啊……”老妇人愣了愣,飞快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讪笑道,“阿浓啊,不好意思哈,因为……到底是……”
“批八字的先生说了,我家大嫂八字硬,不宜热闹,要不然对新郎倌不好,所以,阿浓还是院子里坐坐吧。”那男人迅速应道,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宜热闹?那你们家这是?”阿浓指着布置的很喜庆的铺子,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是怕我们去看翠姐坏了你们的事吧?”阿浅嘴快,直接问道。
“瞧阿浅这张嘴,说的什么呢?”老妇人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赔了笑脸解释道,“你们能来,婶儿再高兴不过了,只是这批八字的先生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不照着做,要不然,人家的儿子出个什么事,不是往我儿媳妇头上泼脏水吗?”
阿浅撇了撇嘴,正要说话,阿浓便抢着笑了起来:“婶儿说的也是,翠姐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能再寻门好亲事,以后可以享福了,这先生说的自然也是宁可要信的,信比不信好,不过,婶儿放心,我们不全上去,只我去吧,好歹在一起这许多天,得了翠姐许多照顾,我就代表我们这些姐妹和翠姐说说祝福的话,愿她以后的日子都能红红火火。”
“阿浓啊……”老妇人还要再说。
阿浓紧接着凑到老妇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婶儿,我听说翠姐是不同意这门亲的,您也知道,翠姐是个什么性子,您就不怕红事变……那个啥……不如,让我去看看她,说不定就能劝得她乖乖的上了轿,出了门便没您家什么事了,您说对不对?”
老妇人脸色一凛,有些意动。
“婶儿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只是阿乐那孩子今早哭得伤心,就怕他娘出点儿什么事,这不,求到我这儿来了,那孩子也真让人心疼,他都说了,只要他娘能好好的活着,他会乖乖的跟着奶奶一起过,会听话。”
“他真这样说?”老妇人一愣,低声问道。
“婶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阿浓晃了晃她的胳膊,嘟嘴说道,“我可是来帮阿乐劝翠姐来的,都是街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翠姐往绝了想,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就麻烦阿浓了。”老妇人略一沉吟,目光闪烁间,咬了咬牙点了头。
“那我去了。”阿浓安抚的拍拍老妇人的肩,冲阿浅几人说道,“阿浅,阿韵,阿兰,你们在这儿帮婶儿,我去看看翠姐。”
阿浅几人应下。
阿浓脚步匆匆进了院子上了楼。
朱月暖就在斜对面的茶楼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连那段说话也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茶楼上没有别的客人,只有朱月暖和许芝、浔竹。
许芝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的偷瞄朱月暖两眼。
朱月暖端着茶,小口小口的抿着,目光看着那边的小楼,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浔竹瞧瞧许芝,又看看朱月暖,默默的给朱月暖添着茶水。
两盏茶之后,朱月暖的目光忽的胶着在对面。
尤翠家铺子楼上,原本紧闭的窗被人支了起来,一条素雅的手帕在那边连连甩了三下。
“走吧。”朱月暖收回目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许芝疑惑的看看她,什么也没说跟在了后面。
“朱护卫,就走?”反倒是浔竹有些惊讶的问。
“你还想喝?”朱月暖侧头瞧了瞧浔竹,挑了挑眉。
“不喝。”浔竹一触到她的目光,果然的摇头,乖乖的跟了上来。
朱月暖也不着急,顺着街道缓行。
短短月余,街面上倒是恢fu了不少的生气。
“朱护卫。”迎面,尤红提着个空篮子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急色,眼眶微红,到了朱月暖面前,她微曲了膝哽咽着说道,“求你救救我妹妹。”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我们这些外人,如何能说得上话?”朱月暖的目光扫过街面上的行人,淡淡的说道。
“朱护卫,我妹妹尤翠,她也是你的手下,现在崔家那个烂肺烂心肠的把我妹妹卖给了山上的土匪,我妹妹那性子,上了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求朱护卫救命啊。”尤红说着就要跪下,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我爹娘临死把妹妹交给我,我妹夫没了,我没能把她从崔家接出来,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如今,更不能看着崔家人把她往火坑里推,求朱护卫救命!!”
“崔家既对她不好,现在她改嫁,未尝不是好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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