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记忆方面,艾达取得的进展仍然乏善可陈,她只能被动地接受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却无法主动去搜索、触碰它们,一旦她尝试这么去做,总会感觉到有一把炽热的刀子插进她的脑子旋转,搅乱她的脑浆,打断她的努力。
她变得不像从前的“他”,从前的“他”乐观开朗、彬彬有礼、与人为善。现在的她却很暴躁,就像华斯本医生说的那样,充满了暴力倾向,曾近有两个醉醺醺的水手想要在她身上找点刺激,然后一个断了一只手,另一个断了两根肋骨。
虽然在记忆层面的尝试一直失败,但并没没有进展。虽然华斯本大夫是个酒鬼,但是在没有喝酒的时候却非常精明。他强忍着身体对酒精的渴望,每天都和艾达谈很久。
首先他们确定的是艾达会很多种语言,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俄语、德语、某种亚洲语言以及塞尔维亚语和阿尔巴尼亚语。艾达知道英语、意大利语还有汉语是“他”原本就会的,剩下的这些显然是她带来的。至于塞尔维亚语和阿尔巴尼亚语,这两者完全出乎意料,比起其他几种语言,它们都非常小众,应用面狭窄。而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都是典型的贫穷国家,靠出口黑帮和**到西欧赚钱维生。而她之所以会使用这两种语言,仅仅是因为他们身处的正是南斯拉夫领土边缘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岛。
但是这个世界又和“他”所知的有些不同,“前南斯拉夫”还健康地活着。他不知道这个社会主义国家什么时候解体,但根据“他”所知的历史,就算还没有解体,那也快了。
“毫无疑问,你出身富裕,或者有人为你提供了足够舒适的成长环境。你的美貌和气质以及这些天里无意透露出的习惯,绝不像普通的中产家庭能够负担得起得。”华斯本大夫断定,“你的身体年龄大概刚刚大学毕业,21到23岁。你是个意大利人,又或者在意大利待过很长时间,你的牙齿上所应用的补牙技术是意大利式的。”
艾达坐在华斯本对面的扶手椅上,双手合握十指交叉,身体前倾,摆出倾听的姿态,显得十分男性化。
“你的头发油褪色的迹象,而且变脆了,说明你染过发。你的**和眼皮显示你有长期佩戴隐形眼镜的习惯。”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年轻女孩染发,这很正常。”
“但是前天我们测验过,你并没近视,你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你所佩戴的隐形眼镜只有一个作用了,改变眼睛的颜色。”
“这是为什么?有什么职业需要经常佩戴隐形眼镜吗?也许是个人习惯。”艾达有些彷徨,她差点认为自己可能是个coser,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你的骨骼和肌肉发育得非常健康,像训练有素的运动员一样充满爆发力和耐力,这一点你自己也发现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看看你的左肩,三周前一颗子弹嵌在你的肩胛骨上,我把它取了出来,但是你现在还能发现当初留下的痕迹吗?”
艾达低头看了看,她的左肩和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完美,没有丝毫疤痕,也没有任何色素沉淀。
“奇怪,我总感觉你在把我的身份导向一个结论,对不对?”
“这几个星期以来,我们一直黏在一起,努力探寻答案,研究你的身份,而你并不能否认的一点是,你并非常人。”华斯本医生神经质地用指甲抓着沙发的扶手,从里面掏出棉花,又塞进去。
华斯本大夫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巨大的自动手枪,艾达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像一只捕食前的花豹,随时准备跳出去。大夫裂开嘴笑了一下,把枪丢给了艾达,“分解它。”
艾达伸手一捞,从空中接住手枪,动作赶紧利落,快如闪电。艾达知道“他”从未碰过枪,但是她却像摸了一辈子枪一样,飞快地将它分解成一堆零件,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
华斯本坐在对面摊了摊手,“看到吧,你对武器的熟悉已经炉火纯青。”
艾达不得不承认华斯本的看法,她想起了一部著名的电影——《谍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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