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数字闹钟猛地跳了起来,用一阵绝对称不上悦耳的铃声,将艾达从噩梦中拉回现实世界。她已经睡了15个小时,但是仍然感到疲倦。长期神经紧张的结果终于爆发了出来,这种完全来自心灵上的疲惫感并非身体能够免疫了。
艾达来到佛罗伦萨并没有在酒店落脚,她在一个居民区里找到了一件空的公寓。公寓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各种广告和信封,艾达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房门,借用了这个温馨的小窝,她好好睡了一觉。
凌晨1点32分,艾达关掉闹钟,坐起来穿好衬衫。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着地毯走到窗边,从侧面撩开窗帘,窗外漆黑一片,大雨猛烈地敲击着玻璃。
艾达没有开灯,他的眼睛就像一副夜视仪,能够分清黑暗中的物体。她穿过房间走进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刷了牙,然后又回到床头,捡起新买的**穿上……她已经非常熟练这种事了。她在衬衫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皮衣,再穿上牛仔裤和登山靴,将所有东西都塞进背包里。接着艾达坐了下来,用微波炉热了杯牛奶,泡了些麦片和坚果。她盘腿坐在茶几边的羊绒地毯上,用一把勺子将这些东西塞进嘴里。这些东西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可口,但是这是艾达仅能找到的食物,她强迫自己进食,让自己摄取足够的能量,以便应付稍后的活动。
寂寞的情绪在黑暗中滋生,艾达身体里脆弱的一面开始活动,“他”此刻无比希望回到过去,这些天里“他”曾经考虑过如何利用自己穿越者的优势来搅动世界,但是随后发现这个世界与自己熟悉的那个早已大不相同。“他”又立志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但是现实又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最后“他”发现竟然连历届世界杯冠军都发生了重大变化。
无论哪个世界都不适合软弱者,幸好艾达并不完全是“他”,短短的悲凉感叹之后,艾达完成了进食。她开始收拾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用过的毛巾、牙刷、卫生纸……任何带有她个人信息的东西全部被塞进一个垃圾袋,再三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艾达套上雨衣离开了公寓,闯入了黑暗的雨幕。
艾达必须非常谨慎,十几个小时之前,她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尾巴,这些对手可不像柯宾的人那么蠢,艾达尝试过甩开他们,但是即便成功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发现自己被新的尾巴跟上了。
艾达有点遗憾地抛弃了那辆蓝色的小老鼠,但她知道如果继续开着那辆车的话,她就会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中。幸好佛罗伦萨是一座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每天从世界各地涌来的游客填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艾达藏身其中,暂时脱离了尾行者的视线,但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艾达到佛罗伦萨的全部原因是她的母亲——或者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在那无数闪回的零星记忆片段中,一个地址不停地跳过,仿佛在不断地呼唤着她。每一天这个念头就增大一分,它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开始占据艾达的脑海,她决定走上一趟。
大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这对艾达来说是个好消息。没有什么人会在这样的雨夜在外游荡,这意味着不会有多余的目击者。艾达距离她的目的地并不算太远,她骑着“借用”的摩托车花了20分钟到达了那条街。她没有直接下车,而是谨慎地绕着那栋房子开始转圈。
她绕着这条街转了三圈,大雨阻挡了他人的视线,也同样阻挡了她的视线。艾达没有发现任何人,她把车开进后巷,停在一间杂货铺的雨棚下。艾达跨下车,贴墙走到公寓楼下。她用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开锁。开锁之后艾达推门进去,反手将门虚掩上,然后从背后拔出一支上了膛的贝雷塔m92f,她拨开保险开始上楼。
从她进门开始,记忆的碎片伴随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开始出现。她的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她熟悉这里,她能找回自己的记忆,明确自己的身份,了解自己的过去了。
艾达一步一步走上三楼,故技重施打开了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但却无法阻挡艾达的视线。艾达穿过长长的门廊,检视着挂在墙上的照片——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而照片上年幼的小姑娘,正是她自己。
艾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当她进入客厅时,记忆的洪流终于冲破了堤坝淹没了她。艾达腿一软,跪在地上。主卧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后,她穿着睡衣赤脚站在地毯上,眼神犀利,抿着薄薄的嘴唇,一只手提着手电,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小小的自卫手枪。艾达的心理剧烈地翻腾,这是她梦中的母亲。
但是那个女人在看清了艾达的脸之后,却并没有移开枪口,她的第一句话让艾达瞬间清醒了过来。
“卢比扬卡通报说你已经叛逃了。”
艾达刚刚准备喊的“妈妈”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冷静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半跪在地上,据枪和站在主卧门口的女人静静地对持着。记忆片段里这个被称作母亲的女人,和另一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带着她来到意大利。但是在此之前,她的过去一片空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这个女人的眼神决不是一个母亲看到女儿应该有的眼神,还有那支手枪以及最重要的——卢比扬卡。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为克格勃工作。艾达站了起来,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个女人决不是她的母亲。
“你在矽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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