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见到程越,他怎么说?”路随问。
雾茫茫心虚地垂下眼皮,回避了路随的目光,“他没说什么。”
“哦。”路随尾音挑了挑,侧头看了看不敢看自己眼睛的雾茫茫。
车里流淌的是可以吓死人的安静,路随何其聪明,雾茫茫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只是没说而已。
亏她还“演戏”演了那么多年,这会儿居然一点儿演技也飚不出来。
“我……”雾茫茫想说,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我又不是傻子。
弃我去者不可追,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而已,毕竟当初是真的真的太想咬一口那只闻起来香香的烤红薯了。
“圣诞晚宴的礼服路琳已经帮你做好了,我带你去试一试?”路随道。
上一次的圣诞晚宴,给雾茫茫的印象就非常不好,后面他们相处的情形更是江河日下。
今年雾茫茫和路随还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雾茫茫是默认不参加的,说好了不结婚的,若是陪路随去开舞,又要招来许多这方面的揣测。
现在雾茫茫听见路随这样说,就知道他是在逼自己明确表态。
即使没有发生程越这件事情,雾茫茫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好陪路随参加路园圣诞晚宴的准备。
感情虽然逐步升温,但总是需要时间去积累、去验证的。
而雾茫茫觉得路随是明白自己的心态的,而这一切因为程越的出现都改变了。
雾茫茫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知道现在如果她说不去,路随一定会觉得她是在顾念程越。
可即使是雾茫茫自己,也不能说她的决定就完全不受程越的影响。
路琳那儿他们自然是没去的,雾茫茫的沉默已经表达了她的观点。
“睡吧。”路随在走廊上向雾茫茫道了晚安。
这是他们和好之后第一次分房睡,雾茫茫愣愣地看着在她面前缓缓合上的门,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有些谎言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每一丝神情异动都逃不过路随的火眼金睛的,即使骗得了他一时,长此以往他也依然会发现的。
雾茫茫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
早起,按照医嘱吃了一片药,雾茫茫现在是彻底冷静了,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要是换成路随的初恋女友回来,她心里还不知道要膈应成什么呢。
易地而处,路随对她的容忍度已经非常大了。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底限,路随也不可能一味的忍耐,何况他还是站在云端的人,想要什么会得不到,何必非在她雾茫茫这棵歪脖子树上挂死。
雾茫茫坐在镜子前,给自己上了个淡妆,人总是要气色好了,精神才能焕发,她不想再被过去可悲的自己给打倒了。
雾茫茫下楼时,路随已经坐在餐桌边了,她走过去坐下,路随也没看她一眼。
雾茫茫喝了一碗粥,用餐巾抿了抿嘴看着路随道:“我待会儿想去医院看看程越。”
路随将手里的报纸折了折,放在手边,然后道:“彼得会帮你安排车的。”
雾茫茫看着冷淡不已的路随,心里无比难受,却也知道怪不了路随。
她前日的表现太可怕了,路随心中不喜肯定也是应该的。
雾茫茫伸出手,覆在路随搁在餐桌上的手上,“你别误会,他救了我,我只是觉得应当去看看他。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我只是需要时间去确认。”
路随将手从雾茫茫手中抽走,他的确是生气,不过更多的是生他自己的气。
理智如路随当然知道这时候如果想赢,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更宽和温柔地对待雾茫茫,这姑娘心特别软,只要他不出错,雾茫茫绝对说不出要分手的话。
只是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又不是机器人。
爱得越深,期望就越大。
于路随看来,最好的局面当然是雾茫茫果断而坚决地拒绝程越,但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可能。
路随心里厌恶雾茫茫的愚蠢和优柔寡断,甚至会愤怒的想,就应该放手让这愚蠢的女人和那愚蠢的男人配一对儿,然后看他们一代又一代地蠢下去。
这样,他也就少了许多的麻烦。
雾茫茫脸上的淡妆和精心挑选的衣服,都让路随觉得刺眼,也觉得讽刺,这就是个典型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的眼里是不是只能看到程越一个人?”路随抬眼看雾茫茫。
雾茫茫摇了摇头。
路随看着雾茫茫的眼睛道:“那就证明给我看。”
路随站起身又道:“今天去了医院后,你最好去一趟吴用那儿,心病总需心药医,你的药已经回来了。能不能治好,就看你自己了。”
雾茫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路宅出来的。
她没有先去医院看望程越,反而直接去了吴用的办公室。
幸亏吴用这会儿没有病人预约,看到雾茫茫来,直接将她领入了办公室。
雾茫茫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吴医生,我想我有些理解当初我的妈妈了。”
吴用调整了一下坐姿,雾茫茫和他聊过柳女士,但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
“其实人的情感自己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当初爸爸那样对她,她心底一定也是很难受的。那时候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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